刘藻点点头:“确无能。”
太医令顿时口不敢言。刘藻望着谢漪,心乱得塌糊涂,她努力克制,bao躁,道:“有军医能解此毒,你将情势缓住,谢相但凡有分毫差错,你与刺客同罪。”
太医令再不敢说什,连忙回到榻前忙碌。
谢漪闭着眼,仿佛睡着般,但刘藻却看出,她眼底,双唇都泛起青紫。自责已开始泛滥,怨自己无能,竟让刺客混入高庙,竟让谢相为她挡刀,她宁可自己死,也不由谢相代她受苦。
直至入夜,军医方风尘仆仆地赶来,至榻前诊断之后,叹口气,道:“毒已深入骨髓,医治起来,怕不容易。”
各走条道,赶往军营,同是召军医。
此次行刺非同般,刺客背后之人,手伸得这样长,若是将他人中途拦下就不好。多派两路,稳妥些。
待医官至,血已被止住,余下便由他们接手。五名大臣在这寒冬腊月出身冷汗,心中不住庆幸,还好将血止住,解毒便不是他们能使得上力。
来医官,为首是太医令,其次太医丞,余下还有几名小医官俱是医术高超之辈。他们先是闻说皇帝遇刺,伤到谢相,连忙赶来,行至半路,又听闻那刀上淬毒,颗心不知受几度吓。臂受刀伤还可救,中毒多半是要听天由命。
刘藻未离开半步,只退在旁,不妨碍医治,眼睛却直牢牢地锁着谢漪。她知谢相中毒后,心中便乱得很,百般滋味,又苦又涩。她想到七日前,她问谢相:若是遭遇不测,姑母可会彻查。
刘藻听这样话就,bao躁:“不容易也要治!”她说罢,又恐惊着谢相,她这般不稳重,谢相兴许会失望。刘藻又放低声音:“治好谢相,朕封你万户侯,世袭罔替,治不好谢相,君满门俱死!”
刘藻面说,面轻柔地抚摸谢漪脸颊,眼睛红得充血。
军医见她这模样,怕得要命,唯恐丞相中毒,皇帝也出什事。只是医者仁心,军中之人又格外直爽,相对大臣们时时计较得失,军医依旧关注病患,他
谢相不肯理她,她却追问不舍。像是教她问得烦,谢相道:“怎会使你遭遇不测?”
如今想来,刘藻眼中都是泪。
太医自榻边退开,至皇帝身前,胆战心惊地禀道:“这毒歹毒而刁钻,臣无能,只能暂缓。但这毒,臣曾在边城见过,乃是匈奴惯用之毒,若能寻到能解毒之人,谢相还有……”
他没说下去,但任谁都能听出未尽之语,是谢相还有线生机。
这番话说完,太医令便连连叩首,自责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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