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分毫未将疑惑显露,乖顺地笑道:“听您。”
老人家这才拍拍她手,让她快回宫去。
“孙儿有事与谢相商议,故来相府。”刘藻答道,扶着老夫人,让她到榻上坐下。
她留不多久,再迟宫门该闭上。
“来看看外祖母,就要回去。”
老人家很是通情达理,点头道:“你忙,便不必特来看。在此处,过得很好,谢相待与家中长者无异,衣着吃食,皆从未短缺。”
刘藻笑下,眼中浮现暖意。
她,心瞬间就满。
可惜谢相脆弱,只是短短数息。不过片刻,她便轻轻推开刘藻,道:“陛下去见过老夫人,再回宫。”
仍是催促她走,但语气已是软下来。
刘藻依依不舍,谢漪对她笑下,笑意很淡,却很暖:“去。”
刘藻再是不舍,也知眼下不宜再多留,她点点头,忍不住又说句:“卿信朕。”
外祖母斟酌片刻,道:“听闻你在朝中频频举动,已握些权柄。”
刘藻并不瞒她,点点头:“是。过这几日,帝党还会壮大。”皇夫事,已要告终。她已与太后谈好,太后会腾出些官位,来安置她人。
外祖母显出欣慰神色,握住她手,连连称好。她站起身,送刘藻出门。外头秋风萧索,刘藻自不愿使老人家劳累受寒,忙道:“不必送,待来日,朝局再好些,便亲来接您入宫。”
老人家笑笑,眼角皆是慈祥皱纹:“好。”说完,看看刘藻神色,不经意般道:“谢相说来,也是历经三朝,又拥立你有功,虽爱权势,把持朝政,但也不曾有什贪枉之事。若有朝日,还政与你,你当宽容些,不可追究过甚。”
刘藻不解,不知外祖母为何会为谢相说话。谢相将她扣押府中,用以辖制她,外祖母当十分怨愤才是,怎会反过来,为她说话?
谢漪既未说信,也未说不信,只将她送到门边,又唤来侍婢,领她去见老夫人。
算起来,自上回见过外祖母,刘藻已有大半年未来过相府。她至小院,院中无人。秋日肃杀,老人家畏寒,又是夜幕降临,自是留在房中,并不轻易外出。
刘藻走入门去。
老夫人见她乍然驾临,也是惊,忙起身,拉着她手,问道:“你怎来?”
刘藻说不清眼下是何心情,既欢喜于抱到谢相,也见谢相温柔脆弱面,又忧伤她抱她,是借着小辈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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