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碰时感觉不到,当真上起药来,伤口疼得厉害。白色粉末洒落,遇血而化,药水渗入,刘藻忍不住嘶声。
谢漪
胡敖也知此事是他们轻忽,叩首道:“臣就去。”
过不多久,刘藻身前就多盆清水。
她将手伸入水中,过会儿,凝结血化开,点点飘散,清水中漾开缕缕血丝,伤口处顿觉阵阵刺痛,外翻皮肉狰狞异常。
刘藻声不吭,待血清洗得差不多,抬起手,将水沥干。
胡敖看得心惊肉跳,很想上前帮小皇帝将伤口擦干,撒上药粉,却又知他若当真上前,必会被陛下怨,只好忍住,立在原地。
昌邑王上本哭穷,朝廷加他五百食邑,又恐他在封地上起异心,派遣*员去看守。刘藻召那*员来,令他打听打听,可有善制铜灯匠人,若是有,送来长安。
她想制盏谢漪为像铜灯,且是与那盏美人灯般,不着丝缕。这自是不能为外人道。
可她紧张,竟说出来。
谢漪奇怪地问句:“什巧匠?”
刘藻闭紧嘴,摇摇头,言不发。
水珠不再往下滴,刘藻取干净帕子,欲擦擦水,她伤是右手,左手使帕,就不大顺,动作就很笨拙。但她依旧不开口,既不令宫人上前,也不目视谢漪求助,固执而坚强。
谢漪却平白自小皇帝身上看出些柔弱来,又觉这些宫人也不贴心,陛下受伤,不知召医官也就罢,竟连上前为她上药都不知。
她伸手接过帕子,语气不免转暖:“臣为陛下代劳。”
刘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待谢漪垂首,小心地以帕子轻触伤口,她立即弯起唇角,眼中满是得逞后笑意。
胡敖默默地转开脸去,当做什都没看到。
小孩子总有些奇奇怪怪想法。谢漪也未深问,只是看着她手心那道伤口,抬首与宫人道:“召医官来。”
刘藻急,忙阻拦道:“不必,小伤而已,医官来,也只撒些伤药,并无大用。”她好不容易私召谢漪回,不愿殿中还有不相干之人。她就想与谢漪单独相处会儿。
小皇帝语气坚定,谢漪虽关切,但也不好强逼她。她看刘藻眼,刘藻被她看得心虚,嗫嚅道:“明日就会好。”
谢漪摇摇头,扫殿中宫人道:“手上划这样大道口子,纵是不召医官,也当清洗上药,怎可随意擦事。陛下还小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
顷刻间,殿中宫人跪地。谢相生气,刘藻也不好开口求情,且她也有些怕谢漪,悄悄看她眼,装作镇定模样道:“还不打清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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