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想等她这边定下,再见外祖母,甚
十月立冬,进入冬季。
于百姓而言,冬季是闲暇时节。冬日不必耕种,不必收获,百姓祭祖、卜岁,亲朋间走门串户,饮宴聚会,加深彼此间情谊。
但对朝廷,却渐忙碌起来。立冬当日,天子率百官迎接冬气,祭拜天地,祈求先人保护生灵,拜请上苍,赐予来岁丰年。
刘藻祭天之时,穿着厚重冠冕,礼拜上苍,格外虔诚,皇帝正肃容色感染群臣,大臣们也跟着肃容祝祷。
香烟缭绕,礼乐阵阵,格外庄严。
脱离过《诗经》。
孔子云:“诗三百,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其中诗,便是诗经。诗经有三百多篇,假设每二日授篇,也得近两年方能授完。刘藻不免有些心急。
但她又知心急无用,竟也不表现出来,除那日召见谢漪,每日皆往柏梁台听课,听完回宣室殿读读旁经典,竟是不急不躁,使人惊叹。
桓匡是昭帝老师,他授课风格,朝中不少大臣皆知。教八岁童子这般教法,正是合宜,教十四岁新君这般教法,便有些不大相宜。
祭天之后,朝中大臣们开始议年号。今年用是昭帝年号,是为元凤三年,待到来年,便要换新年号。
刘藻只在大朝时听耳朵,又知悉些大事,之后仍是在柏梁台上听桓匡授课,接触不到政务,甚至连郡国呈上奏表都不会送到她手中。
她心越来越焦躁,对谢漪信任也不住地动摇。太后频频派遣宫人往来于长乐宫与未央宫间,她自己也时常过来,问候冷暖。
刘藻渐渐地冷静下来,甚至觉得太后更为可信,至少她要,就摆在明面上,不像谢相,躲在迷雾之后,使她看不分明。
冬至那日,刘藻早就派遣名礼官出宫,拜见外祖母。
何况这位新天子,大臣们虽见得不多,几回下来,也略有个大概印象,是讷言沉稳之人。这样人,必是不甘受人摆布,自有番志向。桓匡那般授课,必会使陛下不满。
谁知连半月,皇帝毫无不满,踏踏实实地上课,事桓匡甚恭,毫无天子之骄横。
大臣们面上不说,私底下也不免感叹番,初觉陛下沉稳,必是刚直之人,不想竟看走眼,陛下和缓,是柔和性子。
唯有谢漪,听闻这些传言,笑着摇摇头,那日小陛下可是屏退宫人,当她面气呼呼地说,“与其桓匡为帝师,朕宁可拜谢相为师,至少谢相容貌姣好,观之可亲。”
说这话小皇帝,可没有众口交赞中不骄不躁,倒像是急红眼欲咬人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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