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阑回府没多久,太医院人就来,又是把脉又是煎药,他神情恹恹地听着外面下人们来来往往声音。
良久,小高端着碗药进来,他皱起眉头,将药放在旁,去书房。
小高又捧着药碗追到书房,连哄带劝地说:“大人你快喝口吧,良药苦口,这次是新来大夫,说不准能让你病好转呢。”
“放着吧。”赵夜阑展开张纸,提笔开始作画。
“大人,你先喝口。”小高似乎也不怕他生气,跟个老母鸡似,聒噪个不停。
“是。”
“对,燕将军英姿飒爽,和你倒是极为相配。你好像还未见过他吧,他和朕以前见过样子实在是……”
“臣见过。”
赵暄怔,笑问:“那你觉得他如何?”
“不如何。”
,赵暄已经不只是赵暄,还是言九鼎皇上。
“这事就此作罢,你回去好好休息。婚事细节会有礼部人来打点,朕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何其可笑出嫁。
赵夜阑嗤之以鼻,但抬起头时,脸上又恢复楚楚可怜样子:“臣,遵旨。”
见他这副模样,赵暄声音不自觉软些:“你会怪朕吗?”
待药凉过之后,赵夜阑才搁下笔,端起碗闭上眼,波澜不惊地喝完,又
赵暄放声大笑:“这几日朝堂上每个人都在夸他,也就是你,瞧他不起。”
赵夜阑没有滞留太久,撤回旨意无望后,他就告辞离开。
赵暄目送他离开,瘦弱身影与金碧辉煌宫殿渐行渐远,他转转拇指上玉扳指,呢喃道:“高公公,你说……他真不会怨朕吗?”
高公公为他添茶,道:“赵大人命都是皇上您捡,他这些年鞠躬尽瘁,还曾为您挡过箭,这般忠心耿耿,世间找不出第二人。如今您又给他找门好亲事,哪能怪罪于皇上呢?”
“是啊,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又中过箭,总是养不好。”赵暄下意识按下胸口位置,若不是当年赵夜阑替他挡这下,病秧子可能就是他,甚至也可能直接死在那个雪夜。他扭头吩咐道,“去太医院找重新几个医术好,带去赵府再给他好好看看。”
赵夜阑:“微臣不敢。”
“那你会和将军好好相处吗?”
赵夜阑心神微动,皇上仿佛只是随口问,可自己却不能顺着他答案回答。在位者最忌讳官官相护,何况他要嫁还是手握大军燕明庭。
“陛下若是希望如此,臣便会与他和睦相处。”赵夜阑滴水不漏地回道。
赵暄笑笑,拍拍他肩膀:“倒也不用,成婚后你只需做你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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