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力气不行。”宗城声音沉沉
：“你这儿有木条吗？夹着正
下就行，还没断。”
路峰回头从装货车厢里摸
阵儿，摸出两根木条，拿给他看。
宗城说：“短点儿，四十公分左右就够。”
路峰折两段，把边上毛刺在车垫上磨两下，磨到不扎手，又从车座底下找两根旧布条出来。
宗城坐正，把左臂完全露出来。
“操你妈……”通脏得不能再脏问候，尖锐地刺人耳膜。
路峰烟抽大半截，里头人出来。
宗城手扶着胳膊，对他说：“可以走。”
路峰看看他，转头去开车。
宗城去车那儿，右手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开出去时说：“待会儿见到三炮
去说，你可能会吃亏，别反抗。”
“明白。”宗城没半点儿情绪地回。
车七拐八绕，最后停下来地方是条脏乱老街，周围挤着洗头房、洗脚屋，闹哄哄，老远就能听见麻将馆里麻将牌敲桌子声音，嗒嗒响。
路峰下车，先进麻将馆里，过会儿，走出来，叫声：“宗城。”
宗城从车旁走过来：“能进去？”
路峰才留意到两道重重击打痕迹，红紫都淤血，把木条按上去。
宗城自己扶住，那条断眉抽动下，脸上终于露出隐忍表情。
“你有种，还敢主动找回来。”
宗城自己扯着布条拉紧，
路峰看眼他始终垂着左臂：“挨几下？”
“两下。”宗城靠上椅背，说：“让他拿杆砸回来，他说找不到球杆那
硬，非要添下才解气。得谢你出面，不然应该不止。”
“那不至于，你今天那下让他阴招在大家面前露出来，他自己也没脸，不然去说也没那容易，肯定还要咬林迁西，这会儿只提挨你揍事儿。不过以后还是尽量避着他，那不是什好货，没规矩，什事儿都干得出来。”
“知道。”宗城当时看其他人都在里面清账，就三炮故意走出来，就猜他是想避开林迁西玩儿阴，才留意。那杆挥出去时候就想好后果。
路峰发动车，也没急着开，又看眼他手臂：“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路峰看眼里面：“最里头，你够狠，他右胳膊都断。”
宗城什都没说，低头走进去。
路峰在外面等着，点支烟，没抽几口，听见三炮鬼叫声音：“你他妈还敢来，老子卸你条胳膊信不信！”
整个麻将馆都因为他鬼叫安静几秒。
宗城声音很冷：“那就左胳膊，右胳膊还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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