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不语,只盯着桌上白瓷杯。
“那天晚上小沁被强,bao之后,拍些照片发给李月驰……后来他拿着照片去找院长,根本没用。这不怪他,知道。那天半夜翻上社会学院天台,给爸说,如果他不检举唐国木,就跳下去。想,社会学院连着死掉两个学生,总该引起媒体关注吧?”
安芸吸口烟,继续轻描淡写地说:“爸吓个半死,还真把证据给,唐国木这些年除强,bao女学生,还干很多别事儿,尤其是,他通过你妈洗?钱。”
“就算那些证据不足以给小沁报仇,至少能让他再也做不老师,当然,爸也得被拖下水——不过那时候顾不上这些。”
“但是没想到……”安芸兀自摇摇头,“李月驰把拦下来,他求不要公布那些证据,他说他会用别方式给小沁报仇。问他为什,他就说两个字。他和约定,他去报仇,而保守秘密。”
“行,你俩出去等着吧……”安芸看着唐蘅,“有话和你说。”
唐蘅坐在安芸对面,见她从口袋里摸出包女烟,熟练地点燃,然后她问:“你要不要?”
“不要……”
“身体好?”
“还可以……”
三人到达茶舍时候,安芸已经在那里等着。她甚至没有回家,硕大拉杆箱立在身旁,衬得她身形很纤瘦。唐蘅站在包房门口愣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穿黑色套裙女人真是安芸。
六年没见面,安芸和蒋亚个瘦个胖,都不复当年。
“来……”安芸看见他们,脸上没什表情,“进来坐……”
“安——安芸……”蒋亚抬抬手,像是想拍她肩膀,然而又把手收回去,“你这还真是刚到啊?”
安芸「嗯」声,目光在唐蘅脸上停顿几秒,然后缓缓移开,与他身边李月驰对视。
有种气管被扼紧感觉
“他都告诉你?”
“差不多……”唐蘅顿顿,“还有些细节,他没说。”
“嗯……”安芸掸掸烟灰。
这气氛令唐蘅如鲠在喉,他们分明是彼此最熟悉老朋友,事到如今,竟然像两个——他不知道怎形容才好——久别重逢仇人?
“说实话,恨过你,你们……”安芸垂着眼,缓声说,“当然也包括自己。”
安芸平静地问:“你出来多久?”
李月驰回答:“两年……”
她笑下:“才两年就来找他?真以为你能忍辈子。”
这自然不是什温和友善笑,而是带着几分显而易见嘲讽意味。
唐蘅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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