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徐主任主持
布置工作
短会，明天他们将去附近村子里走访，徐主任抿
口茶，食指在桌面上点点：“明天早上大家都要吃饱啊！多吃点！说是附近，开车过去就要两个小时，可不像今天这
轻松……还有，最后再说遍，同学们，无论你看见什听见什，不许发朋友圈！更不许发外网！”
孙继豪轻声对唐蘅说：“咱们学生，哪知道那些村里能有多穷……就怕他们乱发，咱们这是有保密条例呀。”
唐蘅点点头表示懂，心里想，其实自己也没去过贫困村。认识李月驰之前他对“贫困”没有具体概念，只知道这偌大国度里有人吃不饱饭，有人冬天买不起棉衣，认识李月驰之后他对“贫困”有几分具体解，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那些记忆变得不甚清晰，于是“贫困”又只是个社会学概念。
回到房间时已是十点过，微信里积攒串新消息，唐蘅迅速划过，直到看见那个深蓝色头像。李月驰安静地躺在他列表里，像个面目模糊误入者。
唐蘅点进他朋友圈。不是仅三天可见。唐蘅发现自己竟然没出息地松口气，同时感到几分侥幸。他条条点开来看，个字个字默念，李月驰平均每月发四五条动态，内容如出辙：石江特产牛肉干到货（原味、麻辣味），可零买可批发，物美价廉，量大优惠，详情微信咨询……直翻到底，去年十月，全部都是牛肉干。唐蘅对着屏幕愣怔片刻，然后返回聊天框。
不好意思。
“他学弟。”
“这是领导。”
唐蘅和李月驰对视，这次总算在他眼中看见几分尴尬。夜风吹过来，四月初高原很凉爽。
“呃，领导……您好，您好啊。”她还是听李月驰话，有些诚惶诚恐样子，连忙把被风吹乱头发挽到耳后。
他盯着片空白聊天框想，如果他问李月驰牛肉干价格，会不会太假？又想起那个女孩子，她有双好看笑眼，显得无辜又纯情——也许时至今日，对李月驰来说，他做切都是猴戏。
那李月驰为什要配合他呢？也许是看在老同学
唐蘅只能微笑着说：“你好。”
她五官很小巧，说不上美艳，但是精致。穿得也简单，件粉色格子外套，牛仔裤，白色帆布鞋。
她让唐蘅想起那些在教室门口等男朋友下课女孩子。
“师弟，走吧？”孙继豪说，“齐经理发短信，他们车在前面等着。”
“哦，好。”唐蘅应着，便转身走向孙继豪，坐到车上才想起自己没有和李月驰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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