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还不知什是淡泊,什是端庄,但她就是喜欢看君瑶,此时也看得目不转睛。
君瑶到院中,寻处空地站定。
萧缘奔过去,君瑶弯下身摸摸她脑袋,柔声道:“阿缘站远些。”
小老虎听话退开,目光始终在君瑶身上。
君瑶微微笑笑,心中却不由回忆,上回让阿缘看她绽放,是多久以前。她想起来,是她们第二世,殿下晚年,心心念念当年在广平寺中所见桃花,缠着她,想再看眼。
炼体之苦,君瑶亲历,自知其中痛楚。小老虎轻易运转周,不费吹灰之力,怎能不使人惊讶。
晨起之时,阿瑶说过,今日只需试试在丹田之中化为灵气即可。但她不但将日月光华化为灵气,还将灵气运行周,做得很好。萧缘端端正正地坐好,抬起右爪搭到君瑶膝上,满脸期待。
君瑶见此,暂将满腹疑问搁下,摸摸小老虎爪子,夸她:“阿缘真厉害。”
小老虎抬起小胸脯,点点头:“阿缘厉害。”
君瑶接连近月拘她在屋中,教她修炼,她不知修炼是什,乃至何为仙人,都半点不知,却很笃定阿瑶必是为她好,努力克制天性,待在屋中,并不吵着要去玩。
那时,殿下已是满头白发,却仍是孩子心性,偶尔心血来潮,也是如稚子般,拉着她衣角,轻声地恳求:“让看看吧,好不好?”
君瑶望萧缘,小老虎在她身前三丈外乖乖坐好,她眼眸黑漆漆,似含汪春水,湿润而澄澈,点也不像威武老虎,倒似只乖巧猫儿。
君瑶捏诀。
日光流泻,林中鸟鸣不时传来,又有东风轻拂,吹动树梢,林间哗哗作响,派春光大好。
又如,她也不知自己天赋卓绝,使人羡慕,只为完成君瑶与她布置功课而高兴,因君瑶夸她而得意。
小老虎如此乖巧依赖,君瑶怎能不知,想到前几日答应她,问道:“与阿缘玩,好不好?”
萧缘还未反应过来,只是阿瑶做什都好,本能地点头:“好。”说完,方想起君瑶与她说过,她学会聚日月光华为灵气,就会现出本体来与她玩,萧缘学着小兔子样子,又蹦又跳,连声道:“要玩,要玩。”
她毫不遮掩自己欢喜,君瑶望着她眼眸中满是温柔,与她招招手,站起身来,往屋外去。
萧缘跟在君瑶身后,她太小,要仰起头来,方能看到君瑶乌黑发丝。发丝梳成髻,端庄而柔美。她着青色衣裙,玄黑云履,并未悬珮,也无簪环,却丝毫无损于她雍容,反倒越发显得淡泊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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