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坐在殿中,什也没做,眉头皱起来,眼中含着汪泪,倔强地沉思。
君瑶看得心软,她知陛下在想什,必是还在疑惑她为何就不肯与她亲近。实则,她也在想办法,她留在此地,也在思索是否能有法,使她与小东西照旧相处下去。
她先试桃木化形,可桃木是从她身上折下,带有妖气,妖气极弱,可瞒住王气片刻,旦王气察觉,便会立即化作灰烬。此法显是不成。
而后又想,不如就与陛下坦白,她是妖,近不得她身,她若愿意,她仍可陪在她身边,只是不能再靠近。然而话未出口,她又想起陛下胆小,那阵子在西山上,夜间稍有风吹草动,都能使她胆战心惊许久,若是知晓陪着她人竟是妖,不知该如何害怕。
君瑶想到汉王会以惊恐目光看她,会躲避,会怕她,便不敢开口。
路挫折不断,却从不怨天尤人。
她真想永远保护她,不让她哭泣,不让她难过。可她却连靠近她,都做不到。
汉王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她不能哭,再哭阿瑶说不准就该烦她。这样想,她心中慌得厉害,强迫自己停下啜泣。她竭力平稳声音,望着君瑶道:“可是做错什,惹你不高兴?”
君瑶摇头。
既然不是她做错事,惹阿瑶不高兴,为何她就不肯理她。汉王怎也想不明白,可她又不敢问下去,她心中想到个可能,会不会昨夜她潜入偏殿之时,阿瑶是醒着,她偷偷亲她,她是知道。她知道但并不愿意,故而她就装着熟睡,故而她今日,不愿再与她靠近。
汉王在殿中坐许久,突然,她站起来,走到书案后,取卷空白诏书,疾书起来。写完,她又从头到尾看遍,确认无错,那挺得笔直脊背像是泄气般,弯下来,她低声道:“若是阿瑶不愿,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君瑶闻声,朝那诏书
想到此,汉王顿觉心慌。她怕极,若是阿瑶此时提出要离去,她该如何是好?
汉王忙道:“阿瑶,你、你先用膳,先走。”
说罢,不等君瑶回答,便如逃跑般快步离去。
君瑶看着她走远,心中顿时空荡起来,陛下人躲去寝殿,还不知会如何哭泣。她隐去身形,跟过去,便见汉王入寝殿,屏退宫人,独自坐在殿中。
君瑶忽然意识到,陛下长大许多。这年治水、称帝,国重任肩负到她身上,她逼着自己像个皇帝,好使大臣们听从她,好让诏命顺利颁布。只是她在她面前从不设防,她便也不曾意识到,陛下在不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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