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舍人想想,道:“汉王殿下秉性纯善,爱惜百姓,痛恶贪吏,敢作敢为,且颇有急智,是贤王。”
这份评价,称得上极高。
皇夫听着,面上未显出什怪异神色,心下却是颇为玩味。
“不过……”李舍人顿顿,似是寻思用词,“殿下才能、应变之强,俱是出人意料。”
朝中大部分人以为汉王突然展现出才能,与先前形象截然不同,是因她从前藏拙,眼下觉得时机到,就不藏。
有丝怅然。
李舍人想开,倒是乐呵呵:“陛下有皇夫相伴,可抵贤人万千,多个,少个,于国事无碍。”
如此推崇,皇夫正欲道声“谬赞”,喉间连串咳嗽,使得她语不成句。她背过身去,以拳抵唇,咳好会儿,才渐渐平息。
旁侍奉仆役,忙往火盆中添木炭,又生新手炉,将皇夫怀中那凉下去手炉替换下来。
皇夫拢拢氅衣领口,白皙修长手指拢过衣襟,又收回袖中,揣着手炉,朝火盆边侧侧身,方与李舍人歉然道:“失礼。”
李舍人不这样以为。他在汉王府这多年,只做件事,便是观察汉王。再是擅长伪装人都不至于数年如日,不漏分毫蛛丝马迹。只能说汉王本就是不喜争端,又颇为简单天真性子,且她还很是孤僻,有王妃前,只喜独处,有王妃后,好些,只喜与王妃起独处。
说到底,还是不爱与人往来。
这叫家境贫寒李舍人甚为不解,还很痛心疾首。他终生困顿于温饱,还与困境中挣扎出条路来,好实现自己抱负,汉王生来便是贵介公子,为官做事,皆是轻易得很,这等出身,她却窝在府中,不肯出门。
李舍人困惑不已,还有些瞧不起她,瞧不起之余,还被深深吸引着,就想知道为何殿下胸无大志,还过得这般满足开心。看到枝花开,她就满足地赞叹,赢盘棋,她便开开心心地记下来,淘到本好话本,她能看两遍,光是王妃笑笑,都能让她开怀半日。
李舍人就这般面瞧不上,面又极好奇地关注,过数年,直至抚民,又见个不同汉王。对
李舍人自不至因此责备,反是极为关切:“皇夫不如趁午时天暖,早些回宫。”
皇夫并不急着走,她来此,除欲举李舍人为侍中,还有事要询问。侍中是举不成,余下那事,还需问明白。
“不忙,有事要问先生。”
李舍人道:“皇夫请问。”
皇夫道:“是汉王。先生随汉王抚民,期间亲见汉王行事,不知先生以为,汉王风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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