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皇帝和颜悦色道。
汉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眼,皇帝眼底阴云已散去,犹如雨后初霁,还带着笑意:“今番多亏皇弟警醒。”
汉王忙行礼,干巴巴道:“臣、臣分内之事。”
皇帝看她神色,连眼睛都不敢多抬下,还是怕她,心内叹声傻弟弟,道:“天色不早,你且回去罢,明日早朝别迟。”
汉王早朝向是缺席,皇帝不说,也无人来与她计较。但出此事,明日朝上少不得还有问,还需她来应卯。
汉王大步走出几步,又想到,她见陛下就紧张,话也说不清楚,万说得不明白就误事。转头见管事瘫软在地上,便与左右道:“带上他。”
管事听,险些晕厥过去。
他来前想过兴许殿下会袖手,需多费些口舌,却万万没想到,殿下与王妃皆如此坚决。他求援之人,转眼竟要变成出首告密人!
夏日天黑得晚。夕阳西下,晚霞满天,夜幕迟迟未降。汉王也不乘车,骑马往禁宫去。
皇帝刚令议事大臣退下,欲往后宫,听闻汉王觐见,倒是笑笑,汉王轻易不入宫,但凡入宫必是有事。
。
只是王公宗亲少不得往来,女眷间也偶有走动,旦太常入罪,旁人看王妃目光中便要带上或怜悯或轻视意味。
汉王抿紧唇,只觉太常很讨厌,自己作恶,还要带累旁人。
“殿下。”王妃又道。
汉王望向她。
汉王道:“是。”
退至门旁,皇帝忽然道:“太常这般热心奔走,怕是没有那管事口中所说那般简单,想来贪墨银钱少不他份。到时治罪,汉王妃恐颜面有失。”
汉
当即召见。
到这当口,还能如何粉饰?
管事哆哆嗦嗦地将来龙去脉又说遍。皇帝喜怒不形于色,听下来,只眼底越发黑沉沉,犹如狂风,bao雨,黑云压境。
汉王低首站在旁,不敢说话。
待管事说完,皇帝挥手,便有人将他带下去。管事连哭求都不敢,瘫软着身子,被拖下去。
王妃对她笑笑。汉王已站起来,王妃尚且坐着,她要看她,便需抬首。微微仰起颈,柔顺目光,此时王妃看来,格外温婉动人。
她道:“有殿下,何人敢轻视?”
汉王紧缩眉头微微舒展,点点头:“对,有呢!”
有王妃肯定,汉王信心饱满,突然间就从只慵懒猫儿变作只精神抖擞小老虎,当机立断道:“事不宜迟,欲入宫,将此事禀明陛下。”
王妃也赞同。民心安抚,宜早不宜迟,朝廷早些知晓,也好早些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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