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瑟冷笑:“自是在,只是已叫贫道降服。殿下可要看看?”
汉王吞吞唾液,心中怕得厉害,她想不看,就躲在车中,而后劳烦这神通广大道长送她回府。然而她在车中,什都不知道,她外头还有众多侍从,不知他们可有损伤,且妖魅既来害她,指不定还有下回。
幸而阿瑶不在。想到此,汉王只觉手脚都在发颤,庆幸极,暗暗又说遍,幸好阿瑶不在。
想到王妃,她便忽然胆子大般,在衣袖底下握紧小手,强撑着起身,她要弄明白,这回阿瑶不在,自是大幸,若再有下回,阿瑶又恰好在旁,岂不是害她。
明瑟见她起身,倒是意外,这凡人胆小如鼠,不想竟还敢出车来看。
手,还是千年前,君瑶教她。那回,她落入大妖手中,君瑶出手救她。
明瑟稍稍抬眼,凡人亲王,尊崇无比,车驾饰玉雕金,极是奢华。手握大权,享尽富贵,可惜,便是能在凡间翻云覆雨,也改不百年命数。
明瑟定定神,光芒闪,将自己化作道姑模样,手中长剑晃变作拂尘。她缓步上前,推开车门,只见车中幽暗,汉王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明瑟对她挥拂尘,只片刻,汉王便幽幽醒来。
她面上显出茫然,下意识地坐将起来,宽大绛纱袍有些凌乱,穿在她身上,越发显得空落落,全然是瘦弱少年。
汉王走出马车,她咬着牙,黑漆漆眼眸惊慌交错,仿佛只受惊,却又逞能猫儿,竖着耳朵,四下探出脑袋来张望。
明瑟朝地上指:“便是这愚物。”
汉王胆战心惊地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娇弱女子,昏躺在地上。
这、这便是妖?
汉王吓得后退步,远远地张望,想想,又小心地往前挪半步,细细打量。
“汉王殿下可有何处不适?”明瑟摆出温和慈祥面孔,柔声问道。
汉王这才发觉眼前有人,她吓跳,朝后缩缩身子,定睛朝车外看去。明瑟暗暗蹙下眉头,极是瞧不上汉王这胆小模样,面上却未显露分毫,仍是慈爱模样,再道:“贫道跟随殿下路,殿下为妖魅所趁,险些丧命,救得迟些,殿下身上受妖法,不知可有哪处不妥?”
汉王苍白着小脸,反应片刻,才明白她说什,当即面色更加惊惶,抿抿唇,方道:“无碍。”停顿片刻,似是惊觉自己失礼,又道:“多谢相救。”
明瑟笑,缓声道:“举手之劳,只是这妖魅要如何处置,还需殿下示下。”
“还在?”汉王脱口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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