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眠很糟,断断续续,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床太大,裴霁紧紧裹着被子,怎都无法安心地沉睡。
等她醒来,头痛欲裂,她吞片止痛药,却没什缓解。这几年,吞止痛药太多,身体已经产生抗药性。
她只能忍耐,将那阵剧烈痛意生生地忍过去,直到疼痛不那难以忍受,才起身,看时间才点,就在书房工作,直到将近晚饭,才换衣服出门。
酒店就在离家不远地方,院长大方回,订五星级个宴会厅。
宋迩今晚有饭局,先前那部片导演,想给个朋友牵线搭桥,就订席。都是熟人,合作得又愉快,宋迩不好推,就来。
景模糊,分得清是什,却刚好看不清细节。
这里保留着她四年前离开时模样,件物品都没被移动过,没人来过。
裴霁在门口站会儿,反手关上门,她把行李箱留在门边,去取水,弄湿毛巾,开始打扫。
四年无人居住,地上家具上都积灰。
裴霁坐这久飞机,却像点也不会累,她花两个小时,把家里角角落落都仔细地清理过,把灰尘都擦去,家具上纤尘不染。
她走进门,看到酒店大门另个入口,走进来个身量瘦高人,她清瘦得过头,像是根青竹,眉心像是皱得多,哪怕此时舒展着眉宇,都仿佛有抹挥之不去伤痕,仿佛未曾经过片刻开怀,仿佛在诉说那个曾经带给她温暖,教会她爱与想念,给她个家人,狠心离开后四年岁月。
宋迩站在门边,愣住,脑海中像是有什东西嗡地炸开,她紧紧盯着眼前那人,怔怔地开口:“教授。”
裴霁先她步进来,没看到她,只是听到这声,她下意识地停下步子,回头。
二人四目相对。
窗下椅子边,吉他直留在那个地方,没有动过。
她走得仓促,宋迩东西还留在这里,打扫之后,处处都遗留着宋迩痕迹。这里又像是变回四年前那个家,那个让她灵魂找到归处家。
裴霁孤零零地站着客厅里,她站好久,最终,找两个箱子,把这些不属于她东西都装起来。
房子里倏然间就空。
她躺在床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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