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觉得这个时候,她出于礼貌,应该要说些什,而且夏清样子看起来也需要分散注意,于是她说:“这样吗?”
夏清立刻点头:“是啊。”
看得出来,她完全是无意识地想到什就说什:“你知道上中学,小孩子就会像突然长大,对什都好奇。边担心小迩学坏,边又唯恐自己做得不好,没能成为个开明母亲。可整个中学六年,小迩都很乖,没做任何让们大人操心事。有次,就问她,宝贝,学校里有没有男孩子追你啊?”
边上宋珏明面色铁青,听到这里,脸上牵出个笑,显然是知道这件事,但笑意还没展露,就消失,忧虑地看向手术室门。
夏清轻轻地说:“小迩就露出很苦恼表情,还带着些不理解,跟抱怨说,有啊,他们总是往课桌里塞书信,他们都不用读书吗?”
下午点,手术室门关上,门上手术中指示灯点亮。
裴霁坐在手术室外椅子上,夏清坐在她身边,宋珏明在门外来回地踱步,过十几分钟,他说:“别怕别怕,们小迩向都很幸运,不会有事。”
但他说完,紧锁眉头没有半点舒展,反倒像是怕犯什忌讳般,猛然间闭嘴,沉下脸色,继续踱步。
夏清静坐着没动,脑海里仿佛是空白,什都没想,只是坐着出神,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她满脑子都是宋迩小时候可爱模样,她什时候第次笑,什时候会喊妈妈,什时候学会走路,几岁对音乐产生兴趣。
宋珏明也坐下来,但看起来,浑身紧绷着,眼睛盯着手术室门,仿佛只要门打开,他就会立刻冲过去。
她说完就笑起来,像是宋迩说这句话很有趣。
裴霁不明白哪里好笑,她认为宋迩说得很对,但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下。
夏清说完这些,又突然安静下来,她看向手术室门,低低地念两句:“怎还没好,怎这久。”
“这种手术,都是很久。”裴霁告诉她。
夏清“哦”
两点多时候,沈知舟也来,但她还有事,等会儿,就打着电话离开。
天气很热,医院里打空调,空气有些干。那位助理小姐去买水来,每个人发瓶。
裴霁拿着水,没有喝。
“小迩从小就很让们省心。”夏清突然开口,裴霁转头看着她。
夏清嘴唇干燥,脸色很难看,她见裴霁看向她,就对她笑笑,笑意干涩,像是硬挤出来。她接着说:“就连最容易叛逆青春期,也是很平稳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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