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以后，裴霁特意看
眼页码，下次宋迩还需要她念书给她听
话。她可以接着往下念。
床头灯昏暗，裴霁把书拿在手里，她想抽回自己手，但宋迩睡得并不踏实。
裴霁只好
动不动，她不想看书，也不想思考，于是就没别事做。目光落到宋迩身上，裴霁就看着宋迩。
宋迩眼睛闭着，她胸口微微地起伏，她穿着淡蓝色睡衣，领口扣子解开颗，可以看到她脖子，看到她锁骨，她嘴唇是浅红色，是年轻女孩干净单纯又美好颜色。
裴霁看很久，她在脑海中描摹宋迩脸上每寸肌肤，就像在做个非常非常需要注意力集中观察实验。
都太枯燥乏味，更何况，她还是从导言开始念。
宋迩干脆只听她声音。她平时说话，就没什
情绪，念书时候，更加平铺直叙，像个不懂语调转换机器人。可宋迩还是听出她声音里，女性特有柔和。
为什会想教授给她念书，哄她睡觉呢？
因为她直都想教授给她讲睡前故事。
因为她想教授陪着她，步都不要走开。
她看得很仔细，宋迩睫毛，宋迩头发，宋迩发丝遮掩下小小耳朵，宋迩锁骨，宋迩方方面面，宋迩笑着说话样子，宋迩摸索着行走样子，宋迩生闷气时背过身不理她，宋迩在路灯下慢慢地走，说要学习门叫做“裴霁喜怒哀乐，裴霁所有经历与想法”课。
裴霁想很多，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过凌晨二点，可裴霁点也不困。
她很轻很轻地把手从宋迩手中抽出来，站起身时，她突然想到件事，宋迩今天没有和她说晚安，她弯下身，在距离宋迩半身高地方停下，看着宋迩合起眼睛，轻轻地说：“晚安宋迩。”
因为她想解她，可是大概有百分之三十五可能，她再也没机会解她，也没机会去她心里看看。
因为她害怕个看不见光世界，可又畏惧死亡。
因为她舍不得她，即便她只是因为裴艺才照顾他，即便她并未对她心动。
宋迩闭着眼睛，她想很多。
裴霁念个小时，她留意着宋迩呼吸频率，宋迩握着她手力度，并且调整着自己音量，直到她确定宋迩睡着，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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