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迩却没有像她平时那样活跃，她像是迟疑
下，才问：“你下班吗？”
还不到四点，当然是没有下班，但裴霁听出宋迩语气里
低落，她很不开心。
于是裴霁回答：“嗯。”
宋迩仿佛松口气，声音却更加小心翼翼些，恳求裴霁：“那你能不能来接
，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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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霁会在些比较专业问题上较真，陆曼是知道，但这回，她好像格外严肃。
陆曼就问句：“虚无是什
样？”她是学文，直以为盲人看到就是黑色，还是第次听到这种说法。
“你只闭上只眼睛，然后平视前方，那只闭上眼睛看到，差不多就是。”裴霁简明扼要地回答。
她开始想宋迩，确切地说，是担心宋迩。
刚刚那位盲人，让裴霁产生担忧，她想，她必须照顾好宋迩，绝对不让她也在,bao雨中，艰难地行走在外。
湿些。陆曼随手抽纸巾擦擦。
下雨天，车不好开，陆曼解裴霁寡言少语，路上只是略微讲几句，多半是关心裴霁最近生活。这像是种习惯。她们认识开始，陆曼就时常照顾裴霁，到现在，她还是会关心她。
裴霁都会答，只是很简短而已。
陆曼也不在意。
路口亮起红灯，裴霁停下车。
首先要跟大家道个歉，你是
“裴霁……”陆曼看着裴霁，隐约有种古怪感觉，她正想说什，裴霁手机响。
裴霁扫眼屏幕，宋迩名字出现在上面。
这是上周六宋迩得到她号码后第次给她打电话，裴霁蹙下眉，把电话接起来。
“教授。”宋迩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有些软软。
裴霁简单地回声：“嗯。”
“那是个盲人吗？”陆曼看着窗外，说道。
裴霁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雨帘里，个中年男子，手撑着伞，手拿着导盲杖在地上戳，他走得很艰难，边上有个比他年轻点男人，试图搀扶他，应该是他朋友。
“太可怜，眼睛看不见，什都不方便，世界都是黑色。”陆曼摇摇头，不再看。
裴霁却没有收回目光，直到绿灯亮起，重新启动车子，她才说句：“不是黑色。”
她看着前方路况，认真地说：“们会认为盲人世界是黑色，是因为们闭上眼睛后世界是黑色。但是闭上眼睛只是你眼皮把光挡起来，眼睛还是在看，所以黑色是你看到。失明人看不见，也看不到黑色。他们世界，是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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