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17年，需要过沈崇山无数次，沈崇
快疼死
。
他为什
生病不告诉自己，为什不等等自己，为什不再多坚持
下……自己又为什，又为什为场破考试而不来看他？
自己不知道不来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沈崇山吗？他知道
。
顾执拦着，他就真没有办法来吗？有。
他知道只要自己坚持，用离开话吓唬顾执，顾执就会听话。
和顾执同时抬头震惊看向他，陈叔眼眶也红红，抬手用手心抹抹眼角泪：
“老沈不算个好爹，长张嘴却不会说也不愿意说，什事儿都习惯往心里藏，你们跟他不亲他自己责任更大，不用难受，都是他自找。”
陈叔赌气说完这句就转身要走，可迈两步又停下，等情绪稍稍平复后才回过头来看他们：
“可
还是觉得老沈是个好人，怎说他也是个好人！有些事儿……他尽力。”
“就在旁边旅馆里，车上货让别车都送走，等你们什时候想带老沈回家，给打个电话，开车带他回家。”
可他做吗？没有。
因为那个时候他，也在高考和沈崇山之间摇摆不定，也不愿意放弃拼年努力，所以在顾执说替自己去那刻，自己就动摇，就觉得未尝不可，他抱着侥幸心理认可顾执话，觉得考完也来得及，切都来得及。
所以现在这个结果他该受，他该疼，他甚至该死。
自己说过要让他有天不再跑车，安心在家享福，这不是假话，也说过他永远都是爸爸，这辈子都会照顾他，这也不是假话。
可他什都没有做，就连他生病在他床上尽孝都没有做到，连看眼也没有。
陈叔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走，沈念手里那张轻飘飘没有任何重量银行卡却像座大山样压在他胸口，让他疼喘不过气，他几乎要撑不住自己体重，踉跄下，在顾执搀扶下靠在旁边墙壁上。
“念念……”顾执担心红着眼喊他，可沈念似乎根本听不到。
他盯着不知名某处，几秒后缓缓闭上眼睛，眼泪终于从眼角流下来，他笑起来，笑癫狂，却又在下秒哭出声，然后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蜷缩起自己。
他好疼，他从来不知道可以这疼。
他不懂，不明白自己不是已经对这个人没有任何期待吗？不是早就明白人活遭到最后都是个人道理吗？不是已经习惯身边人个个离开吗？为什会这疼？为什会后悔，会遗憾，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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