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容地回望着傅斯恬,唇角笑似有若无,眼神里邀请意味却很分明。
傅斯恬忽然彻底反应过来,时懿为什要特意打电话让她送耳环过来。这晚上,因为时懿洗手间逗弄、晚上特意打来电话而隐隐生出,她不敢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不应该、不现实,甚至可笑幻想,终于破灭。
只是点点痛而已。傅斯恬已经习惯这样没有期待感觉。她甚至觉得有些解脱,比不安分地忐忑着要好受多。
她笑淡下来,回绝时懿:“太晚,就不打扰。”
时懿露出点困惑,挑挑眉,问:“家里有人在等?”
傅斯恬注视着她,面容娴静,虽然没有露出甜笑,但不知道是不是灯光错觉,时懿觉得她看起来似乎比晚上在洗手间见到时要柔和许多。
她把塑封袋递给她,说:“收拾包厢时在桌下发现,看着是完好,时总可以打开检查下。”
时懿醉翁之意不在酒,接过塑封袋,只不经心地扫眼,视线又重新落回傅斯恬脸上:“不用,麻烦傅老板跑趟,谢谢。”
傅斯恬也很客气:“不麻烦,应该。”
时懿没再说话,傅斯恬也没说话。时间,空气安静下来。
号码。
时懿盯着它,由着它响十来秒才关掉电吹风,点下接通键。
“到,在门口。是等你下来,还是交给保安?”傅斯恬温和地问。
时懿说:“等下来。”
她挂断电话,对着镜子审视自己,抿抿唇,还是去到衣帽间,换下睡衣,换上套相对居家又不失版型棉裙,涂上层薄薄口红,不紧不慢地下楼。
傅斯恬心又不受控制地随着
傅斯恬想,自己是不是该回去。
时懿却冷不丁地问:“要上去坐坐吗?”
瞬间,傅斯恬望着时懿,目光怔怔,完美无瑕面具终于出现丝裂缝。
都不是不谙世事小女生,这样深夜时间,她们这样关系,傅斯恬很难相信时懿邀请她“上去坐坐”,就真只是邀请她“坐坐”。
时懿也确实不是。
远远,她就看见小区外站立着傅斯恬。
她依旧穿着晚上她遇见时穿那条衬衫裙,长身玉立,秀若芝兰,浓重夜色里,她立在灯影中,轮廓动人,熠熠生辉,仿佛是这暗色天地间唯抹鲜活光亮。
时懿恍惚中像是又看到那几年立在图书馆外、教学楼外,等她、接她那个温柔女生。
她会在看到她时,翘起嘴角,露出两个若隐若现梨涡,甜甜柔柔地笑。
她步步地走近傅斯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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