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懿对她已经足够好,她不该给她添任何麻烦。
她去到浴室洗澡,洗完澡把浴室能无声做卫生做遍。回到客房,客房也收拾遍。最后做无可做,抱着兔子,珍惜地看着这个黑夜是怎样变到白天。
天亮,梦彻底醒。
她把兔子放在叠放整齐被子上,出房门给时懿准备早餐。
时懿比平时周末起得晚,九点半,房门依旧紧闭着,动不动。
蜂蜜水洒路,可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直到把自己完全扔进无人黑暗之中。
她靠着关上门,慢慢地蹲下身子。簌簌泪滚下来,她捂着眼睛想要忍住,却点办法都没有。
干什啊,在别人家哭成这样。她仰起头不敢眨眼睛,呼吸声都是抖,点呜咽声都没漏出。喉咙里全是铁锈味道。
最好办法是不要想。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反复重放时懿冷漠神情与冰冷话语。
成年人拒绝,很多时候都是在不动声色之间。
过后,室内很安静,安静到傅斯恬怀疑时懿已经进浴室,又或者是不想回应自己。
时懿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什事?”
时懿脸上点笑意都没有。
傅斯恬伸出手,努力装作寻常道:“给你冲蜂蜜水,你喝点可能会舒服些。”
时懿视线落在她脚边,“不用,刷牙。”
傅斯恬把早餐放在高压锅里保温着,想想,去书房找张便利贴写上:“时懿,看你还没醒,就没有吵你。家里临时有事,把车票改到中午
她不是不会看脸色人。时懿已经给她最后体面。
她像小时候不懂事总忍不住哭时,奶奶掐她那样,用力地掐自己,下下尖锐疼痛过后,哭意条件反射般地被忍下来。
她擦干眼泪,带着湿巾和纸巾出去,借着客房光线反光,单腿跪着,块地板块地板地擦干洒下蜂蜜水。
仔仔细细,像擦拭着什重要珍宝。
她要回到自己位置上。这里原本什样,她也该让它回到什样。
傅斯恬眷恋地凝视着时懿脸庞,哽哽喉咙,握着玻璃杯指尖泛白,声音很轻地说:“时懿,你晚上不是问有什想告诉你吗?……”
“现在很晚,不想听。”时懿打断她,语气甚至透着罕有不耐烦。
从始至终,她都不愿意多看自己眼。
傅斯恬最后点侥幸被击溃,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她仓皇地向后退开,不敢多碍时懿眼,艰涩道:“啊,对不起,打扰你休息。那……晚安。”
蹒跚地小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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