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朝他靠近,狰狞面目纤毫毕现——
【第二次!第二次!】记忆掀起狂潮,情绪在发疯!那是对自己无能唾弃,是对自己必须躲在人身后才能保全性命愤怒。
废墟公路,被劈开越野,淡金色光圈。
披星戴月白发男子站在丛深沟壑之间,像是站在最高占星台上。他手握权杖侧首看向他,眼万年。
“司诺城……”
违和感越来越重,他觉得自己应该记得很多,却忘自己忘什。怪物身影愈发高大,它九张人脸露出讥诮笑,嘲讽满满:“妖魔吃人,不是常理吗?”
“人器通彻天地,食之补精血,到嘴不吃岂不可惜?”相柳扭动着蛇身,“吃多,也能修出人形,腑纳五行,嘻嘻!”
人器、五行?
他记得有人说过这句话,是谁……是……
【名字是最短咒。】
能感到涎水滴在自己头顶。身体像是中毒样提不起力气,求生念头却愈发清明。
“姬道墟,相柳、相柳……”
【孽畜!】司诺城感到股不属于自己愤怒升起,他抓起杆折断枪,拄起自己身体,【姬道墟不会再退!你妄杀生灵无数……】
姬道墟是谁?
是吗?不,这不是。
他豁然清醒!
这秒,时间桎梏支离破碎,无数淡金色纹路以他为中心往四周延展。根据潜意识中两度经历维度感觉,自然而然地聚焦到他掌心,凝成柄大刀
【记得你是谁……】
相柳脖颈蜷起,发出巨蛇攻击前架势。它闪电般从高空直冲下来,九张嘴在九个人头上倏忽开裂到耳根,钉子似利齿涎水四溅。
它扑上来,他几乎能闻到那股子恶臭,能预见自己被它撕个粉碎。
可恰恰在这刻,整个世界好像定格成幅画,所有画面都沉寂下来。每寸光影都被无限拉长,每秒钟都慢得像是度过年。
色彩片片消退,像是振翅飞起蝴蝶。皇天后土,远山近骨,磨成凄惶黑白。只剩人面蛇身怪物,舌头愈发猩红,面色更显惨白,鳞片青亮更甚。
是谁?
司诺城视线穿过血泥模糊长发,胶着在身后偌大人面蛇身怪上。他要是没记错话,“相柳”这个名字起源于山海经,是只食人妖魔,后被大禹所杀。其血浸透地方,再不能种植五谷。
等等,他为什会知道这些?
不知为何,似乎是认为死定,他感觉相柳身形愈发庞大,逐渐变得遮天蔽日起来。这样恐怖身影,他记得在艘银白游艇上见过。
等等,游艇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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