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行睁睁眼,看看,愣好会儿,才说:“走到大路上……往北、往北有……”
于是继续架着严行往大路上走,不知过多久,终于走到来时出租车司机停车路口,按照严行说法,架着他朝北拐。
大路上亮堂许多,足浴店,便利店,关着门蛋糕店……终于,们在家名叫“佳鑫”宾馆前停下脚步。应该就是这儿吧。
走进大堂,却忽然想起来,没带身份证。
严行十有八.九也没带——他是从课堂上出来,上课总不会带着身份证吧?
连忙搀住他,手还提着他书包。
们走出四合院时,钢琴声仍在继续,也有隐约说笑声,应该是从别房间里传出来。这时已经将近凌晨点。刚才给开门那个长发女孩子,不见踪影。
严行说是能走,但其实脚步歪歪扭扭,神志也不甚清明。把他条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使劲儿揽着他腰,他才不至于摔倒。
们两个沿着胡同里小路往外走,踉踉跄跄走得很慢,深夜里寒风阵阵向领口里钻。走着走着,严行垂下脑袋,脸颊贴在脖子上。烫,非常烫。
抬起头,看见路灯下那小片光芒里,满是纷纷扬扬雪花。
使劲儿推推严行肩膀:“严行,醒醒。”
这叫,他就醒,紧闭双眼下子睁开。被他如炬目光吓跳,又拍拍他胳膊:“是啊,张回。”
“……张回,”几秒后,严行目光松弛下来,“你……你来。”
“嗯,”把他大衣放在床边,然后托着他肩膀把他扶起来,“能走吗?”
严行抬手抹把脸,看着:“你怎来?”
只好抱着丝侥幸希望,问
竟然下起雪。怪不得会觉得严行脸颊很烫。
雪越下越急,渐渐地,感觉到脚底有些濡湿和冰冷,知道这是因为运动鞋开胶,融化雪水浸入鞋子里面。
“太晚,今晚估计回不去,”低头问严行,“你知道这附近哪儿有宾馆吗?”
严行模模糊糊地“嗯”声。
叹气,提高音量:“严行!这附近哪有宾馆!”
愣住:“不是你叫来接你?”
“啊,”严行垂下头,“那谢谢你。”
他显然是喝大,声音含含糊糊,还有点大舌头。眼前严行,和今天下午去上课前,那个招呼下课在教室门口等他严行,简直判若两人。
又问遍:“能走吗?”
“能……”严行掀开被子,把大衣披在身上,摇摇晃晃地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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