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很随意,可目光却飘忽着,不敢看郑宓。
郑宓几乎怀疑她是蓄谋已久,有意深夜前来,有意与她
明苏怔,反问:“为何?”
她全然没往那上头去猜,郑宓想想,也就未提,只道:“时候不早,陛下该回寝殿就寝。”
明苏听,当即便顾不上母妃,左顾右盼着,不出声。
郑宓无奈,摸摸她脑头柔软头发,再度劝道:“卯时早朝,寅时三刻便要起榻,你该歇息。”
被轻柔地抚摸过,明苏态度便软下来,她点点头,乖巧道:“正是,该就寝。”可却仍旧赖在凳子上,动不动。
母妃不愿,白日里去见她,她却命将仁明殿空出来,说是要常去看看。母妃为何要如此执意于仁明殿?”
她这样说,郑宓便想起去岁她在这具身子里醒来不久,看到淑妃在后园呆看那丛芍药与兰草画面来。
之后每日请安,她都未缺过,无论风雪,必是要来。
之前郑宓想过兴许是淑太妃为显得谦卑,明苏在宫外已够张狂,她若再张狂,不免过于使人侧目,后来又觉不对,淑太妃每日来,不像是来给她请安,倒像是她只想在仁明殿中坐坐。
“仁明殿并无什特别。”本朝崇尚古朴,故而宫殿便以庄严大气为主,仁明殿是皇后居所,实则也不过是建得格外高大而已,并没有什好看。
郑宓哪里不知她在想什,可若歇在她这里,明苏明日还得再早刻起身,未免太过折腾。
她欲说些话来劝她,明苏却像是终于鼓足勇气,低声道:“们应当已算是定终身吧?”
重逢以来,虽然未曾明说过,但她们相处却是心照不宣亲密,阿宓每日都为她送晚膳,她也每日都要见过她,方能睡得好,这应当便是情缘已定。
郑宓无法否认,且因明苏提起终身二字而心软羞涩,她很轻地点下头,声音也低下来:“嗯……”
明苏留意着她神色,见她并不觉得勉强,方松口气,装作十分随意地道:“那们不是该睡在张榻上吗?”
明苏面说,面猜想:“房子死物罢,再大也就那样。特别是住在其中人。
仁明殿此前是你住,自然不会是因你,再之前是母后所居,可母妃与母后素来不和啊。”
明苏满面都是纳闷。
郑宓却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曾听祖父提过回,姑母最喜欢便是兰草,以为兰草芳洁,有淡泊之姿。
她有个猜想,看眼正百思不得其解明苏,试探道:“淑太妃娘娘不愿为太后,会否是因不愿位尊过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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