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世人眼中,孝道大于天,个连父亲都不能原谅人,自然就是不好。
郑宓心乱如麻,不知何时,明苏走到她面前,她捧起她脸,看到她面上泪水。
“你不必……”郑宓望着她,说道,“不必非要追究到陛下身上,要澄清郑家冤屈,只要说明起头弹劾便是诬告即可。”
如此既翻案,明苏也不必留污名。
明苏轻轻地拭去她泪,她望着她,不知想到什,忽然问:“在你心中,是否是个很好人?”
“殿下要审到何种地步?”
“道罪己诏是郑家应得。”
公主说得坚决,似是已在心中斟酌过无数回。
中书令突然生出天理昭昭之感,他又问遍:“殿下是想好,非要在陛下退位前重提旧案?为人子者要定君父罪,不论是否正义,是否占理,不孝罪名便牢牢地扣在您头上。这笔污名可是再也洗不去。”
“想好。”明苏说道。
别,公主已占大势,照她这两日息事宁人,平顺安抚行事做派,不单是大臣们,连郑宓都以为她是打算先定下大位,而后再重提旧事。
“殿、殿下,以臣论君,以子议父,怕是不妥啊。”中书令颤声道。
“如何不妥?”
她是明知故问,中书令避无可避,终是叹口气:“殿下是要重溯旧案?”这旧案指是哪桩,二人心知肚明。
明苏道:“旧案如何起,卿想必不会不知。”
郑宓点下头。
她夸她,可明苏并无欣
郑宓在偏殿闭上眼,可眼泪还是自眼角落下来。
中书令叩个头,退下。
殿门合上声音传来,有些沉闷。郑宓坐在偏殿出神,她时想是就要沉冤昭雪,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姑母还有许许多多郑家族人必等这日等许久。
时又想,正如中书令所言,后人提起明苏,她追究君父罪名之事必是绕不过去。
不论她往后如何勤恳,后人提起她,难免会带上抹不忠不孝色彩。
如何起,中书令自然知晓,大臣们虽不知陛下为何突下杀手。
但从开始弹劾,到后来污蔑谋反,再到墓室中起出僭越之物,这桩桩,件件,朝中无人不知是冤枉。
可那时,谁都没办法,喊冤大臣或死或贬,杀批,逐批,朝中渐渐便没声。
郑太傅系死得干干净净,丝血脉都未留下。几年过去,记挂着旧案大臣们也觉得此事只能如此算。后人都没,还有谁能费心费力地重提旧事呢?
结果,六年过去,不惜费心费力重提旧事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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