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少时也是真心敬仰孺慕父亲,郑家案发时,她虽夹在中间为难,也不曾怨怪过什,母后死在她眼前,她痛苦气愤,迷惘无措,可念着他到底是她父亲,与她有十四年生养之恩,也不曾狠下心恨他。
谁知,她喊多年父皇人,面上说着疼爱,可心中却是拿她当个笑话在看。
“病场,看清人心,岁数到,也不得不服老。”皇帝叹道。
明苏忙道:“父皇万寿无疆,岂有老之说。”
皇帝摆摆手,直言道:“今日召你来,便是要你替朕看着明寅与明辰。禁军与京防都有他们人,朕看全部换上轮朕方能安心。
“好。不过是虚惊场,那些太医不中用,这才显得好似出什大事般。”皇帝轻松道。
“那就好,儿臣们也就安心。”明苏回道。
“你是安心,可他们朕看就不见得。”皇帝淡淡道。
明苏只装作听不懂,她心中想是,皇帝赶紧把话说完,让她赶得及在宫门下钥前再去趟仁明殿,逼迫皇后,当着她面把字写出来。
“文官就不说,朕向知晓朝中那起子文人,口口声声说着忠君,实则最是藏污纳垢……”
摸不着头脑,使得他反复思量这话中有什深意?
是信国殿下修为深,还是他赵梁不中用,打机锋都打不明白。
二人就这迷迷瞪瞪地到紫宸殿。
明苏行过礼站起身,便见皇帝倚在床头,手中捧着碗粥,用得不紧不慢,面上还有几分惬意。
虽仍是须发皆白,皱纹横生,但精气神上已不是中午见时那般颓萎苍老。
还有朝中,党附于他们羽翼,得好生修剪上番,此事交由你去做。”
明
南面窗开着,想来是皇帝感觉好些,便嫌殿中药气重,命人开窗透风。明苏瞥眼窗外,天色已昏暗下来。
“可禁军、京防,他们都有染指,此事朕最不能忍!”皇帝怒道。
明苏回神,站起身,恭敬道:“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摆手:“你坐,别站起来,说是他们,又不是你。朕疼你这多年,你是什样,朕还能不知?”
明苏便笑笑,依言坐下,可心中却不知是什滋味。
无为果真有几分本事,难怪入宫便得皇帝如此礼遇。明苏心道,面上则不多言,恭恭敬敬地站到旁。
皇帝缓缓咽下口粥,将碗往边上递,自有宦官上前接过。
他取过帕子,擦擦嘴,打量明苏两眼,笑道:“坐下说。”
立即有宫人送上杌子来。
明苏便坐,笑与皇帝道:“父皇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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