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待你大好,便可重新上路。”殿下站在窗口,做望窗外状。
“是拖你后腿。”阿宓面有愧色。
殿下拣圆凳坐下,坐得距床远远,淡淡道:“好生养病,休要多想。”
好派不近人情与片叶不沾身潇洒淡漠。
就该如此姿态高贵才好!明苏微微点点头
配乐也适时改,换成琵琶独奏,仿佛女子抱着琵琶,自弹自唱,唱是曲《相见欢》,词曲之中,是道不尽纠缠与柔情。
明苏依旧望着台上,口中渴,便伸手去摸身侧几上茶盏,摸圈没摸到,她有些舍不得将目光自台上挪开,可偏偏口中又渴得厉害。
正纠结,茶盏便被递到她手中。
明苏眉目舒展,接过抿口,茶水温热,正宜解渴,解渴,她方想起什,冲玄过招下手,玄过忙到她身边躬下身,听候吩咐。
明苏当着皇后面,很不留情道:“你去门口看着,不许再有人来扰。”
这戏与寻常见京戏越戏黄梅戏皆不同,两名戏子间或言或行,与寻常无异,少有唱腔,只偶尔会有另人在后台伴着丝竹管弦唱上曲,烘托气氛。
明苏寻来这几名戏子都有实打实真本事在,词念得清晰,神色举止都演得好似真般。
坐在床沿殿下冷冷地拒躺在床上“阿宓”真心,端起药碗推开房门走,转去后台。
鼓点响,二胡起,曲凄婉之声响起。
缠绵病榻“阿宓”演技精湛,此时半倚在床头,伴着乐声,哀怨凄楚之色都浮现上来,她抬眼望向门边,望许久。
玄过道声是,也未瞧皇后眼,转身出殿,去门口守着。
待玄过去,她继续看向戏台,口中不甚恭敬道:“娘娘不请自来,儿臣有失远迎。”
这连番动作,大是不敬。明苏想再好性子,也该动怒,拂袖而去。
结果耳边只传来句:“是本宫叨扰。”
明苏怔,真能忍,如此能忍,必有所图。正想着,戏台上,演殿下那名戏子自后台转出来,明苏顾不上旁,赶紧继续看戏。
皇后怎也想不到,殿下爱听戏,爱竟是这样戏,殿下时常亲自写戏文,写又是这样戏文。
她倒不是生气明苏在背后编排她,只是震惊原来还能这般,又想这样戏本子明苏写几出?又演几出?
皇后没忍住,又看眼明苏,只见她聚精会神地望着台上,仿佛入戏极深。
台上“阿宓”等许久不见人来,缓缓地叹声,叹得百转千回,揪人心肠。
明苏震撼,望着台上那人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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