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8）

它大概与世界本身同样古老，至少看上去如此，所以，即使它历史其实并没有那长，人们也很愿意把事实忽略掉。

它由个入口开始。原祖在那里竖起道巨大金属门，这扇锃亮大门如罪恶般沉重，三人高，人半宽，整整肘尺厚，上头有个人头大小黄铜门环和个复杂压盘锁。门上还刻着几行字，大意是“走开。这儿不是你来地方。倘若你果真试图进入，那你必定失败，还会受到诅咒。假如你竟然成功，那别抱怨没有得到警告，也别用你临终祈祷来麻烦们”。署名是“诸神”。

这里是拉特纳迦利丝地区，到处都是极其险峻高山，其中有座极高名唤查纳，山顶就是大门所在。在那里，地面终年被积雪覆盖，在冰冻悬崖顶端，冰柱竞相生长，彩虹编织皮毛漂浮其上。空气如刀剑般锐利，天空如猫眼般清澈，明亮。

极少有人踏上过通向鬼狱小道。在到过这里人中间，大多数只是来看看，看看那扇巨门是否真存在，等他们回到家乡，告诉人们自己所见时，通常都会被嘲弄番。

世间流传着不少关于锁盘传说，这证明确曾有人试图进入。不过，足以撬开大门装备根本无法运达，也不可能安装在门前。通往鬼狱小道并不宽敞，在最后三百尺只有不到十寸；而门前那原本宽阔岩脊，现在大概只能勉强容下六个人并排而立。

IV

传说中，光明王下到魔物之井，同罗刹首领做笔交易。他信守自己承诺，然而罗刹毕竟是罗刹，也就是说，他们毕竟是种邪恶生物，拥有强大力量、超长寿命，并能变成差不多任何形态。罗刹几乎是无法摧毁。他们最缺少就是具真正肉体；而他们最大美德，便是对赌债尊重。光明王竟真去鬼狱，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世界状况也许已经让他有些癫狂……

诸神与群魔，皆由生主出，二者争不休。神握兀迦沙，欲以此生法，举胜群魔。

冥想鼻之曼陀，群魔刺之以恶。香与臭共嗅之。呼吸为恶所污。

冥想言之曼陀，群魔刺之以恶。真与假共言之。言语为恶所污。

据说，智者帕衲拉曾以

冥想眼之曼陀，群魔刺之以恶。美与丑共视之。眼目为恶所污。

冥想耳之曼陀，群魔刺之以恶。善与恶共闻之。双耳为恶所污。

冥想心之曼陀，群魔刺之以恶。正邪、真假、善恶共念之。本心为恶所污。

——《旃多格耶奥义书》（ii，1-6）

鬼狱坐落在世界之巅，直延伸到世界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