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干脆死更好——
她站在桥上,看着反射阳光水面,想象自己赤身裸体地跳下去。可儿川很浅,淹不死人。不过这个时节跳下去,或许能冻死。
但她只是想想,毕竟她没有勇气去死,为来日本欠下巨款也尚未还清。要是她死
阿莲已经在“龟崎缝纫”工作九个月,第次有连续休息假期。昨天和今天,连休两天。
日本按照阳历月日过年,刚才那家人定是出门去神社参拜。电视上播放都是庆祝新年特别节目,日本各地还会举行新年倒数等庆祝活动。
越南也有正月,讲究上头炷香,会热烈庆祝新年。不过是按阴历,般在阳历月末到二月前后。月日新年更像是个更换日历日子。河内这种大城市会放放烟花,搞搞庆祝,但是在阿莲长大农村,那只是个农闲期普通日子,通常没有特别活动。
前方出现座桥。
桥下是东西横贯可儿市可儿川。岸边杂草尽数枯萎,河里水反射着刺眼阳光,目光所及之处片冰冷肃杀。桥上很冷,仿佛连空气都冻结。
平成二十九年月日。
冰冷风掠过沿路落满霜雪农田,向这边吹来。还带着丝干燥土地气息。
阿莲缩着身子,走在铺装过农道上。前面有个又大又气派房子,门口装饰着门松,那里应该住着这片农田主人。
就在她正好路过时,房子大门开,几个年龄性别各异,貌似家子人走出来。女人穿着漂亮和服,男人或是穿着带有家纹男式和服,或是穿着西装,都是正式装束。
其中有个穿紫色和服老年女性,看见阿莲走过,就对她说句:“新年好。”
阿莲拉起羽绒服帽子,盖住耳朵。
她买这件衣服花八千日元,是在日本买最昂贵东西。才刚买没多久,背后就染成片漆黑。她觉得太见不得人,还想重新买件。这会不会太奢侈?
没办法呀,天太冷。要是没有大衣,她可能会冻死。
阿莲对自己说。
她听说日本冬天很冷,没想到会这冷。这里夏天跟越南样闷热,冬天竟是她从未体验过寒冷。不仅是阿莲,越南实习生从十月开始就经常生病。
阿莲知道那是日本过年问候语。
她露出含糊微笑,朝老太太鞠躬,然后走开。
“哎,那莫非是个外国人?”“是吗?”“是那边缝纫工厂人吧。”“应该是。”“她背上那是花纹吗?”“不对啦,是脏吧。”
背后传来说话声,但阿莲听不懂。
平成二十九年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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