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大家？”佳瑜反问。小蕙语塞，这个年纪
孩子，要表达自己意见，总爱扯上
些“他们”或者“大家”，好像自己是属于某个群体，不孤单才有底气。
“谁是大家？”小蕙在心里默念，当然她列不出具体名字，因为佳瑜是她在班里最好，也几乎是唯朋友，在小蕙身后，是没有“大家”。
“就是别人嘛。”最后她说，语气显得不自在。佳瑜平时性格温和，会照顾别人，有时候，她也会突然锐利起来，青春期不稳定性。此刻她们走到片没有遮挡日头底下，前面不远处，是几个男生结
伴，其中个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她们。
“真烦人。”佳瑜说。小蕙低头爬山，看着自己运动鞋，白色皮面沾污渍，佳瑜告诉过她有种专门洗小白鞋清洁剂，也许这次可以起下单买来？又听见佳瑜在背后嚷：“你走那
快干吗，等等
呀。”
小蕙站住，手搭在眼睛上。佳瑜两步个台阶，赶上来，说：“你今天怎老是走神？”
开佳瑜玩笑，佳瑜自己说：“根本不喜欢他，烦死。”那帮男生已经走远。
“等爬到山顶，告诉你件事。”小蕙说。五月晴天已经开始燥热，山道上段,bao晒，接着段阴凉。你就是喜欢秦峻，小蕙想，都写在你脸上。
“什事？”
小蕙不肯现在就说。佳瑜就说起她暑假要去个英语夏令营，去美国玩半个月，下周办签证，问小蕙想不想报名，起去。小蕙说她已经有安排，要上两个补习班，补数学和物理，这想，好像暑假也没什值得期待。
这山望着并不高，爬起来路还是很长，每个台阶都是矮，坡缓缓地盘绕上升。佳瑜说：“你不要卖关子啦。”
小蕙默默地继续向前，佳瑜说起最近个电视剧，她偶像在里边当男号，手机里全是他照片，课间休息时候，拿给小蕙看，还为他花钱。前几个月，小蕙早饭都
“等到山顶。”小蕙说，到山顶，也许她就能鼓起勇气。
佳瑜本来走在她后面，此刻忽然迈开腿，连跑几级台阶，超过小蕙，说：“那就快点爬，别磨蹭。”
小蕙加快速度，两个女孩跑着上山。过会儿，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起来，心跳得很快，是畅快快。小蕙说：“你为什讨厌秦峻？”
“什也不懂，就瞎追。”佳瑜摘下头上鸭舌帽，把帽檐当成扇子轻轻扇着，“他在学校门口堵好几次，跟神经病样。”
“他想吸引你注意，”小蕙说，“大家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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