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像身陷敌营俘虏,听见战友声音,自己竟被抓走这多年。他说:“没事。”林以文呼吸起伏不定。“在跑步。”她说,“玲玲睡。你在做什?”
“准备睡。”他想,如果她说:晚安,那这事就算。
她在那头沉默着,舍不得立刻说晚安似。电话那头气息慢慢平和下来,她说她快到家,天气真冷,但是空气很好,每天晚上她都跑步,还说你也应该多运动。她不说晚安,刘唯也不说,他知道这是在拖延时间,没意义但是有必要——他甚至有点享受这些废话。
她又提到工作事情,刘唯答应她,有合适职位,他就直接推荐她。他们约好周五起去吃晚饭,趁着两个孩子上课时间,然后就真没话可说,再不挂电话可就太怪异。她在那头笑起来,说你真是点都没变,他问,哪里没变?哪儿都变。她说,星期五见面再告诉你。刘唯怀着丝被挑逗过心情上床,像弄皱床单、吹皱池水、揉皱情信。他等星期五等得焦躁无比。那天刘森下学还特别晚,慢悠悠地走出校门,刘唯问他什事耽搁到这个时候,他只说班里有点事。
白天下过场雪,撒过盐,街道还是湿,在路灯下闪着银亮光。他们迟到十几分钟,林以文站在门口。
“们也迟到,玲玲刚进去。今天路上堵得厉害。”
外面温度很低,两个人都不想出去,就在商场里吃快餐,并排坐在高脚凳上吃汉堡、喝可乐,今天连汽水都特别好喝。林以文把她不想吃薯条都给他。
林以文说想给玲玲买双专业羽毛球鞋,这边商场没有,刘唯提议开车去另家商场,他知道个牌子不错。在车库里,车子发动起来,却迟迟没有开走。刘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找到这个隐蔽停车位置,车窗上有深色贴膜,从外头看不见里面。后座上个人待着是很宽敞,两个人就嫌挤,他考虑将来再换辆大点车,然而此刻拥挤是刺激而亲密,头顶在紧闭车门上,发动机持续送出热风,他觉得自己像罐头里小鱼又回魂,吐着气泡,铁皮盖子打开,吓人跳。
他们重整衣衫,熄火,把车钥匙拔下来,再去买鞋已经来不及。在电梯里,林以文对着广告牌上玻璃整理头发,将长围巾重新打结。从头到尾,她态度都很自然,好像不过是起下楼抽颗烟。玲玲朝她走过去时候,她又变成那个过分关切母亲,但是刘唯知道,刚才他们在车里经历时刻,将在各自生活中凸显出来,将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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