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翻书,就不来找。花很多时间去琢磨金玲,如此投入地去琢磨个人是前所未有,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盼着开学,因为把她提到那些书都读完,很多话积在肚子里,争先恐后地想跟她说。
开学第天,放学后们起走。仅仅过个暑假,她就长高很多,比还要高点。走在起,转头就看见她鲜明到有些崎岖侧脸,校服裤子穿在她身上显得有点短,手腕也露出截,加上她说话时候那种容易激动、上扬语气,好像整个人要冲破所有限制,飞到天上去。时常有个念头:她要飞走时候,要拉住她,要和她起飞,要把她拉下来。有次跟她说这个奇怪想法,她先愣下,然后大笑起来,然后说,那肯定带你起飞。她说这句话时候,几乎感受到吹到脸上刀刃般烈风,以及下方棋盘似城市街道、爬虫似汽车、蚂蚁似行人、彩色地图似无边无际视野。金玲就是有这样力量,她动作、神情、语气、用词,跟她有关切有着扭曲现实力量,仿佛她就代表着梦想本身,甚至连虚构故事也不放在眼里,她有力气去创造全新故事和现实,只要她想。
二
有天,放学后照例在学校门口等她。她出来,对说,以后不想再跟你起走。这个人就是这直爽,从来不说“不能”,费力去找借口,只是句简单“不想”,让连挽回都说不出口。就像小学那次,俩突然就不打架。和她关系总是倏忽而来,又戛然而止。她不解释为什,说到做到,有时候,在放学路上碰见她,她个人背着书包行色匆匆,喊她,她不理,追她,她就加快脚步。
有次,在个人少僻静路口,拦住她,想问问她到底为什。是男生拦女生那种拦法,不让她走过去,动用体力上优势。她恼怒起来,狠狠地把推开,说明金玲还是原来那个金玲,毫不犹豫地还手推她,们就在马路上扭打起来,直到两个人都摔倒在地,校服滚得全是灰尘。说,你是有病吧,她言不发地站起来,拿起自己书包,拍打上面土,她书包还是小学用那只旧,背带断又胡乱缝起来,缝得歪歪扭扭。想到什,问她,是你妈不让你和玩吗?
是自己不想和你玩。说完,她背起书包走,想起假期中那些孤独日子,为跟她有话可说,为能够跟得上她思维而拼命读那些书、那些故事,心里涌起阵沉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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