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审团各位先生——”
可陪审员视线都没在他身上,也不在身上。心抽痛起来。缓缓地,转过脸,回头看向人满为患旁听席。
“本人所言句句属实,陪审团各位先生。”说,“亲手杀妻子,在她牛奶里放毒堇(1)。她喝下去,然后就死。这不是意外,有意为之。”
视线越过他们头顶,紧张地瞄眼远墙上日晷。时间在分秒地流逝。老天有眼,都这样供认不讳,还要等多久,他们才能把这个谋杀犯吊死?可是,陪审员们只是神情肃穆地盯着,像小耗子似动不动、声不吭,还等着继续发言。怎着?莫非他们以为,刚刚那番斩钉截铁、简单明招供,只是在玩正话反说把戏?啊,没准猜对。句话,他们没有相信自白。觉得,这都怪那些律师。
“话说清楚,”说,“真杀人。对于杀人犯,记得是要判死刑。”垂下头,“接受这个判决。”
阵尴尬沉默。执法官注视着。简直能听见他脑子里在想什:天啦,伙计,振作点儿。礼貌地对他点点头:继续吧,拜托。们得争分夺秒啊。
他徐徐地站起身。他很可能是个高风亮节家伙,不喜欢占对手便宜。换个场合,没准还挺欣赏这点。“先生们,”他开口,“被告明确无误地认罪。因此,提出——”
余光瞥见个东西匆匆地穿过法庭。见鬼,暗骂。
执法官还在喋喋不休,“……治安官调查所得证据,们已经看过。认为,应当考虑被告心智状态。从这个案件情况看来,被告精神似乎不大正常。所以,诸位也可以选择判处他在金色之心修道院终身监禁——”
跳起来。圆帽卫兵伸手来抓胳膊,却被肘打在眼窝上。“别听他!”大喊大叫,“没疯,和你们样清醒!杀死妻子只是为她钱,绝对没有其他隐情!”
注意到,坐在陪审席前排个男人闻言皱起眉头。看样子,他并不赞赏杀妻夺产这种事。好极。可是,日晷上影子就快指向镀着华丽金箔数字六。回头,直视执法官。“求你,”说,“知道你觉得自己在做好事,可说真,不配你们费心。杀那个可怜又可爱、对信任有加女人,只是为得到她遗产,好去迎娶天鹅绒之影个妓女。良心——”
执法官耸耸肩,坐回原位。庭警站起来,清清喉咙。屏息以待。就快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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