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是，”他目光越过
肩头，继续说道，“叔叔在拍卖会上买下
几箱书籍，”他咧嘴笑着，仍然没有看，“说‘几箱’可能不太确切。他在没有验货情况下就买下装满四个大型板条箱书。叔叔毕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乡巴佬。”
有种被人带着在刑房里观光感觉。他们做这种事显然是为让别人坦白。这是拷问架，那是铁处女，再那边是拇指夹。“有什
有趣东西吗？”问他。
“只有些零零碎碎东西。”他又皱皱眉，然后抬头看着，“噢，趁还没忘记，告诉你
声：他们把你关于埃涅阿斯·柏利格林诺研究进展送过来。他们想知道评价如何。”
突然浑身发冷。他所说“他们”，指是教职员理事会，向他们提交研究方面概要说明，希望能得到接下来五年资金支持。不知是出于无知还是恶意，他们将这篇说明交给卡齐德努斯来做同行审查。“你觉得怎样？”
“很出色。”
面。你父亲过得如何？”
“他死，”说，“去年春天事。”
“真不幸，很抱歉。他应该没出来多久吧。”
“六个月。”
他摇摇头。“好吧，”他说，“至少他没有死在监狱里。那样话就太可怕，不是吗？”
噢，但不能就这放下心，真不能。他总是会先说“很出色”或者“太棒”之类话，然后才跟你针锋相对。等待着。他却卖起关子。
“不，”他说，“非常仔细地阅读过，而必须承认，相信你看法是正确，而且这些年来都是错。你说服。恭喜你。”
仍旧等待着。这些是滚烫烙铁，那边像兽笼样东西会把你双臂扭向身后，直到你手肘断裂。“以及？”
“没什以及，”他笑容褪去，“你知道，无法忍受你，”他续道，“你
有时候，最好反驳方式就是不去反驳。平静地坐着。他喝着他茶。
“不，”他最后开口道，“找你来是为——”他顿顿，放下杯子，交叠双手放在膝盖上，“你应该听说多瑟鲁斯伯爵去世消息吧。”
“说真，没有。”
他点点头，“他家族债台高筑，只能变卖家当。他们所有地产都要卖掉，包括图书馆。”
忍不住产生兴趣。多瑟鲁斯是几百年前曾经无处不在古老家族之，但从此以后便无所建树。另外，他们向来以不肯让学者参阅藏书吝啬行为而臭名昭著。结果就是，没有人知道那间图书馆里究竟收藏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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