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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永夜漂流 > 第一章

第一章(6 / 12)

所长办公室门。奥古斯丁退避到天文台顶楼,站在朝南窗前往下看。其他科学家拖着背包和行李箱在帐篷和附属建筑之间来回奔忙,手里捧满书本、仪器和纪念品。几辆荷载过重摩托雪橇在山地间上下穿梭,时而加速,时而减速,开往停机库。奥吉看着这切。科学家们开始慢慢下山,走向跑道,直到只剩下他人。

停机库建在冻原上目力不及凹陷处,飞机从那里起飞,奥古斯丁看着它消失在苍白天空中,发动机隆隆响声也随悲号冷风消散。他站在窗前良久,任由孤独感在意识中沉淀。最后,他转过身,背对着窗户,环视控制室。他把同事们遗留下来工作推到边,重新调整空间来适应自己生活,只有他个人生活。“不会再有回程”,上尉话在突如其来静谧中回响。他努力消化这样现实,试着理解这句话真正含意,但这个想法有点过于确定,过于壮烈,不宜深想。真相是,没有人为奥古斯丁守候,他也无处可回。这样事实,无须提醒他就心知肚明,至少在这里是如此。

直到两天后,他才发现艾莉丝。她藏在间空宿舍里,蜷缩在个裸露下铺床垫上,像件被遗忘行李。他眯眼盯着她看会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她这小,大概八岁样子,奥吉不太确定。她那几乎深黑头发打着卷儿团簇着,垂落在她瘦弱肩膀上。她有双圆溜溜浅褐色眸子,好像同时看着很多方向,周身不动声色地防备着,像只警觉动物。她动也不动,他差点儿以为她是光下幻觉,接着她动下,床铺金属框架在她身下嘎吱作响。奥古斯丁揉揉太阳穴。

“开什玩笑,”他自言自语,“起来吧。”他轻轻挥手,转身离开。她言不发,跟着他回到控制室。在烧热水时,他丢给她袋果脯和坚果,她全都吃。他又泡包速溶燕麦粥,她也吃完

“这太荒唐。”他喃喃道。而她依旧沉默不语。他递给她本书,她页翻着,他也不晓得她有没有在读。奥古斯丁埋首于自己工作,试图忘掉这个来历不明、令人为难小女孩,他甚至想不起来是否曾经见过她。

肯定有人会想起她,这毫无疑问—随时会有人回来带她走。肯定是因为救援时慌乱,产生误会,才导致她被遗忘在这里:“以为她跟你在起。”“什以为她跟着你呢。”然而,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任何人回来。第二天,他向位于埃尔斯米尔岛最北端阿勒特军事基地发起无线电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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