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对话被楼上传来阵尖叫淹没。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想象着两个孩子在欺负对方,也在被欺负。她们转身跑上楼,她们是灵活年轻母亲。
莎斯基亚哭得很凶,边用手指头指着儿童游戏房,边围着那个小木屋兜圈子。小木屋里面则是猛烈敲击声,整个小木屋都在震动,好像快要爆炸。阿加莎对莎斯基亚说:“你被关在外面?”弗雷德丽卡对利奥喊:“你被关在里面?”莎斯基亚好不容易停止大哭,呼哧呼哧喘着气说:“他被卡在小屋里面,没办法把他弄出来。”说完,又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阿加莎蹲下身来,利奥被套在门边,动弹不得——他剑横摆着,堵住门框,他头盔上系带缠绕着。头盔完全把他给闷在里面,他头敲击着门框,像只用头攻击玻璃窗巨型甲壳虫。阿加莎好言相劝他站在那儿别动,先是把他剑慢慢抽出来,接着,她丝丝地,调整着这具气得发抖小身体,让他点点地扭转且终于摆脱困境。阿加莎接下来又教利奥怎在个局促密闭空间中摘掉头盔,蠕动着脱身。她示范着,戴上头盔又摘下头盔。两个孩子坐在母亲怀里,脸颊红润,神情沮丧地抽泣着。
“烤个蛋糕,”阿加莎·蒙德说,“们好好吃蛋糕吧。”她终于露出笑容,因为合住将会带来危险在此刻可以说是避免。
蛋糕很漂亮。那是个烤成金色蛋糕,里面有半透明朱红色樱桃果冻层,蛋糕造型是童话故事中汉塞尔和格雷特所遇到糖果屋,茅草屋顶是巧克力糖霜乔装,蓝色小窗户,黄色砖墙。朵朵小花星罗棋布地在绿色藤蔓上攀爬,藤蔓则蜿蜒缠绕于绿色门扉上。烟囱管帽是麦芽糖捻成,相当有伊丽莎白女王时代建筑特色,两只小鸽子栖在屋顶上。利奥和莎斯基亚各拿块,坐在儿童游戏房里吃——就算他们俩都进去也不会拥挤。当然,利奥把自己头盔、宝剑都放在小木屋外。弗雷德丽卡穿梭在各个房间中,细看每面壁炉墙上挂画作。墙上挂着威廉·布莱克两幅《保姆之歌》复制画,分别是收录在《天真之歌》和《经验之歌》中不同版本。《天真之歌》《保姆之歌》在壁炉墙左侧,画面上,这首诗写在棵悲伤柳树枝杈下,字颜色是粉中带金。保姆坐在柳树树根上,可能在缝纫,也可能在书写。在她身后,两个玫瑰色纤细女孩拉着手,形成道拱门,其余孩子正要穿入拱门中,似乎要走入温暖柔光中。
诗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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