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朕觉得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开心。”萧霁宁却摇摇头,他觉得和京渊在起很舒服,这些话他可以放心地和京渊说,“而是觉得,不管坐在怎样位置上,只要没有得到最想得到东西,都不会开心。”
说到最后句话时,萧霁宁甚至没有再自称朕。
而京渊也没有喊他“陛下”或是“皇上”,而是重新叫萧霁宁,那个他唤他很多年称谓:“那殿下最想要是什呢?”
“最想要……”
萧霁宁也有些怔怔,低声喃喃出这些话。
地『乱』半曲——而他来不及停下脚步。
那步君与臣该保持距离,就不知是被萧霁宁突然顿住,还是被京渊来不及停下给抹去。
他们面对面站着,面对彼此。
少年轻轻蹙着眉,有些无奈又有些委屈地和京渊说:“这皇宫太大,个人住在里面都没有人可以陪说话。”
京渊望着萧霁宁张合淡『色』唇.瓣,听进少年所有话,却也不得不直视自己心里话。
他最想要是什呢?
萧霁宁想起他上辈子活着时,包括刚到这个世界时最想要得到东西,他开始以为是份亲情,可是他已经有七皇子和八皇子这两位好哥哥,但他还是不够开心。
那他到底想要什呢?
“最想要,是……”然而萧霁宁还没来得及说话,京城更钟忽然就响起。
悠长弘远钟声仿佛从亘古传来,传遍这个皇宫每寸角落,而穆奎也低着头走近萧霁宁,劝他道:“皇上,夜深,您真该去就寝
平日里,大萧禁卫穿都是玄『色』白衫禁军服,但今日是新帝和皇后婚礼,恰如当年太子迎娶太子妃,这日宫中所有禁军内衫都会换掉,玄『色』甲胄下会是赭红『色』衣摆,而他能和身穿红衣萧霁宁走在起。
所以他在心底问自己:为什定要在今夜和严卫长换班?为什哪怕是这样自欺欺人无聊事,他也要做呢?
因为即便他知道萧霁宁和阮佳人互不喜欢,可他还是觉得那像是他心里根刺。他已经很多年不会感受到这样有些痛,有些难过情绪,可是当他真感受到时,京渊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吃饱撑,非要这样折磨自己,可他偏偏甘之如饴。
在这刻,在朦胧月辉下,寂静夜『色』中,京渊心里忽然就迸发比他年幼里立下要成为皇帝誓言更大野心——他好想尝试着,更有些勇气,去碰碰他喜欢这株花。
他问萧霁宁:“陛下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并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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