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有些放肆,吹得贺平意头发乱糟糟地扫在额头上。为迁就他,贺平意特意放低点身子,这让荆璨将他眉眼看得更加清晰。贺平意有着两条让荆璨羡慕眼眉,颜色浓重,眉峰清冽,和碎发溶在起时,仿若个世界间起伏。
荆璨第次看到这副眉眼时,是和现在相似情景。
不,荆璨在心里纠正,那时还要更美些。
荆璨偏头,朝外看眼。如今天边挂着是弯月,浅淡、柔软,与那晚不同。他记得很清楚,那晚天边很近,月亮很大、很圆,月光像是由穹顶缓缓罩下白纱,宣誓每个人都能在此刻得到平静。他戴着帽子,月光没能落进他眼睛,但攀上他衣角。
“哟,你怎跑这来?”
每周第三节晚自习是班会时间,因为温襄赢早晨那番惊世骇俗讲话,在这次班会之前,班里同学格外紧张。
课间,荆璨看着桌上作文素材发呆,不由自主地,眼睛就往抽屉方向瞟。水性笔在指尖来来回回地蹭过,荆璨正要伸手去摸摸抽屉里东西,忽然听见敲击窗户声音。他抬头,看到盆绿萝之上,贺平意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贺平意抬起手,勾勾。
荆璨瞬间从凳子上弹起,本能地,朝着贺平意方向转身。只手触到坚硬又带着凉意墙壁,荆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搞错方向。贺平意笑脸在他眼前放大,他着急又窘迫,也顾不得膝盖磕到墙壁上,仗着自己瘦,从同桌背后挤过去,匆匆到教室外。
他以为贺平意还在刚才那个位置,却没想,蹿到教室门口,刚要转弯,身子就被只手臂拦住。鼻子痛,撞到那人肩膀上。
有班上人在和贺平意打招呼,荆璨猛眨几下眼,弯月影子逐渐淡去。他回过神来,匆忙从贺平意怀里挣脱。
然而挣脱,站定,他才发现自己身子在轻微地颤抖,两只手冰凉冰凉。
好在校服宽大,旁人并未察觉。
荆璨望着楼道,回忆和现实交错,让他再次看不清眼前世界。感觉到贺平意已经完
又来。
如果说坐小电动,不小心撞到他后背上,荆璨还能仗着是藏在后面而稍微缓个神,那现在这个情况,荆璨就活像只被吓到猫,两只“爪子”搭在贺平意腰间,绷直背脊,连呼吸都被吓得静止。
没等荆璨回神,贺平意声音已经在头顶响起。
“你跑什?”
荆璨视线被贺平意肩膀挡个严实,只当贺平意在说这话时稍稍放开他些,他才有能抬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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