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威廉对我笑了笑,“所以说,他是先到过别的地方。再说,我们也认为他钻进浴室把自己泡在水里,是为了安定激动的情绪,或者是为了逃避我们的追查。塞韦
其间,威廉和塞韦里诺检验贝伦加的尸体,发现他舌头发黑,溺死的人很少是这样。随后,他们讨论了剧毒的药品以及很久以前发生的一桩盗窃案。
我们如何通报给院长,整座修道院又如何在做礼拜的时辰前就闹腾,人们如何听到恐怖的叫喊声,又如何看到人人脸上惧怕和痛苦的神情,以及消息如何传到修道院里所有居住者的耳中,仆人们如何在胸前画十字,嘴里如何默念驱魔的符咒,这些我都不再一一赘述。我不知道那天早晨是否按照教规举行了礼拜,也不知道谁参加了礼拜仪式。我跟着威廉和塞韦里诺,他们让人把贝伦加的尸体裹起来,并命人把尸体横放在医务所一张台子上。
修道院院长和其他僧侣走后,药剂师和我的导师威廉像医务人员那样漠然地察看了尸体许久。
“他是溺死的,”塞韦里诺说道,“这无可置疑。脸是肿胀的,肚子鼓鼓的……”
“然而不是被别人溺死的,”威廉提醒说,“否则的话,他会对杀人凶手的,bao力行为有反抗,我们就会在浴缸四周发现水迹。可是一切都井然有序,干干净净,仿佛贝伦加自己把洗澡水加热,把浴缸放满,心甘情愿地躺在了里面。”
“这并不令我惊诧,”塞韦里诺说道,“贝伦加患有惊厥症,我本人曾多次对他说过,温水沐浴可以安神养心。他经常要求我离开的时候烧上热水,昨晚他也可能来沐浴了……”
“是前天晚上,”威廉提醒他说,“因为这躯体——你看——在水里至少浸泡了一天……”
“可能是前天晚上,”塞韦里诺认同地说道。威廉部分地告诉了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没有对他说我们偷偷潜入了缮写室,只是说我们跟踪过一个神秘的人影,那人拿走了我们一本书,说这话时隐瞒了许多细节。塞韦里诺明白威廉只对他说了部分实情,但他没有多问。他提醒说,如果贝伦加是窃贼的话,那么他可能因为心神不宁而想借助沐浴来镇定心绪。他说贝伦加生性过于敏感,有时候遇上逆境或激动的场面,他就会全身颤抖,出冷汗,两眼突出,口吐白沫而昏厥在地。
“无论怎么说,”威廉说道,“来这里之前,他肯定是到过别的地方,因为我在浴室里没看到他偷走的那本书。”
“是啊,”我相当自豪地确认说,“我提起浴缸边上的衣服时,没有发现有什么鼓起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