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我们可以赞美端上来的饭菜,同时院长还对修道院生产的橄榄油和葡萄酒的品质大加赞赏。有一次,院长在给我们斟酒时,甚至还让我们想起本笃会创始人的教规里所说的:僧侣无疑不宜饮葡萄酒,但是在我们的时代,不可能说服僧侣们不喝酒,不过至少他们不能开怀畅饮,因为正如《传道书》所言,喝葡萄酒甚至会令智者叛教变节。当初圣本笃说的“我们的时代”,是指他所处的年代,离我们已经很遥远了。不难想象,在我们在修道院里进晚餐的年代,习俗已经沦丧(我不是说现在我写此书的年代,在我们梅尔克对饮啤酒是很宽容的)。总之,不能纵酒狂饮,但要喝得有品位。
我们吃了烤猪肉串,是刚刚宰杀的猪,我发现他们在烹制其他食物时不用动物油,也不用菜籽油,而是用橄榄油,产自修道院在靠海的山脚下所拥有的那片土地。院长让我们品尝我曾在厨房见到的鸡肉(只有他桌上才有)。我注意到他有一个金属夹子,那是相当罕见的餐具,那形状让我想起了导师的眼镜:招待我们的主人是个出身高贵的人,他不想让食物弄脏双手,他还把这个餐具递给我们,想让我们至少能用它把鸡肉从大盘子里取到我们的碗里。我婉拒了,威廉却欣然接受,并且用起贵族老爷的夹子来动作娴熟,也许是为了让院长看看,方济各僧侣们并不是些缺乏教养的出身卑微的人。
我津津有味地吃着那些精美的食物(在几天的旅途中,我们都只是填饱肚子,有什么吃什么),没有留心聆听经文,可吟诵是那么虔诚地继续着。我被豪尔赫发出的一番有力的赞许声所提醒,我意识到已经读到了教规中常读的那一个章节。由于我在下午听他发表过有关言论,所以我明白为什么豪尔赫那么得意。吟诵者念道:“让我们学习先知的榜样,他说:‘我意已决,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将严格控制我的舌头,嘴巴套上嚼子,我谦卑地缄默不语,即使是实话也决不说。先知用这段话教诲我们,为了避免祸从口出,有时候就要信守缄默,甚至是一些合理合法的话也守口如瓶!’”然后那吟诵者继续念道:“我们要谴责那些粗俗、胡编乱造的瞎话和可笑的狂言乱语,永远把它们置于禁地,普世皆同,我们不允许一个信徒开口说这类话。”
“这是针对今天的页边插图一事。”豪尔赫按捺不住地低声评说道,“金口约翰[3]曾说过,基督是从来不笑的。”
“他的人性不能禁止他笑,”威廉提示道,“因为笑是人的天性,正如神学家们所教诲的那样。”
“也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