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练习意念呼吸,镇静心绪,聆听捕手的动静。那聋子是个麻烦,但保罗克制着自己的绝望。母亲向他传授过贝尼·杰瑟里特的意念镇静法,他以此保持镇定,伺机寻找破绽。
“你才不可能碰到那老巫婆呢,”一名士兵说。他在杰西卡脑袋旁绕着走了一圈,最后弯下腰。“站在这儿瞎聊也完不成任务。抬起她的腿,然后……”
“干吗不在这儿解决掉他们?”疤脸问。
“太麻烦,”第一个士兵说,“除非你想把他们勒死。而我,喜欢这种直截了当的活儿。照*细说的,把他们扔到沙漠上,捅一两刀,然后丢给沙虫处理,事后也不用打扫现场。”
“好吧……嗯,我想你说得不错。”疤脸说。
杰西卡仔细聆听、注视、记录。但她嘴里塞着东西,让她没法使用音言,而且还要考虑这是个聋子。
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满脸伤疤、面无表情的人,手里握着一把激光枪,他站在门口。
就是这个聋子,杰西卡一面想,一面审视着那张疤脸。男爵知道我能用音言控制他人。
疤脸看着彼得。“那男孩在外边的担架上。您有什么吩咐?”
彼得对杰西卡说:“我本来想拿你儿子的命来控制你,但我现在觉得那没多大用处,我让感情蒙蔽了理智,对一个门泰特来说,这真是一个糟糕的策略。”他看了一眼先进来的两个士兵,然后转过身,让聋子读懂他的唇语,“*细建议把那男孩丢进沙漠,那就把他俩都扔到那儿去。这计划不赖,沙虫会消灭所有证据。绝不能让人发现他们的尸体。”
“你不想亲自下手吗?”疤脸问。
疤脸把激光枪插进枪套,抓起她的脚。他们像抬米袋一样抬着她,走出门,把她丢在一个受浮空器控制的担架上。担架上还绑着一个人。他们转了转她的身体,让她躺好,她终于看到了另外那人的脸——保罗!他被绑着,但嘴里没塞东西。他的脸离她不到十厘米,闭着眼,呼吸均匀。
他被下了药吗?杰西卡想。
士兵抬起担架,保罗的眼睛露出一条缝——两条黑色的细缝盯着杰西卡。
他千万别用音言!杰西卡暗暗祈祷。有一个聋子卫兵!
保罗又闭上了眼。
他能读唇语,杰西卡想。
“我学男爵,”彼得说,“把他们扔到内*说的那个地方。”
杰西卡听出彼得的声音中门泰特独有的克制力,意识到:他也害怕真言师。
彼得耸耸肩,转身走出了门。他在门边犹豫了一下,杰西卡以为他会转回身,看她最后一眼,但他没有。
“今晚做了这事,我也不愿面对真言师。”疤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