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生意普遍不好做,乃至有时在办公室里有点空余时间,就自己拿起样品袋,亲自上门拜访顾客。而且早就打算去趟N那儿,从前跟他直有商务往来,但是去年这种往来由于不知道原因几乎中止。出现这样错乱其实也根本不定非得有什正经八百原因。在今天动荡不稳局势下,件无谓事儿、种情绪往往就决定切,件无谓事儿、句话,同样又可以使整个事态恢复正常。但是到N那儿去还得费点儿周折;他是个老人,最近病病歪歪,纵使他还把商务掌控在自己手中,但他本人几乎不再去商号;有事要和他洽谈,就得去他住所,这样商务活动人们喜欢推迟。
可是昨晚六点后还是上路;这时当然已不再是会客时间,但是此行并非是社交性,而是商务性。很走运,N在家;在前厅听人说,他和他妻子刚刚散步回来,现在正在他儿子房间里,他儿子不舒服,躺在床上。被邀请也去那儿;起先迟疑,但是后来想尽快结束这次不愉快造访愿望占上风。于是仍穿着大衣,戴着礼帽,手提样品袋,穿过间昏暗屋子,被引导到间灯光暗淡房间,那里已有几个人聚集在起。
也许是本能反应吧,目光下子就落到位十分熟悉商行代理人身上,此人有时候是竞争对手。这说来他已经抢先悄悄溜上来。他舒舒服服紧挨病人床旁坐着,就仿佛他是医生似;他穿着他那件漂亮、敞开、鼓起大衣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他傲慢到无以复加地步;病人大概也有类似想法,他两颊泛着淡淡发烧红晕躺在那儿,不时瞟他眼。顺便说及,他已经不再年轻,这儿子,他跟年龄相仿,蓄着部短短、因病而有些蓬乱络腮胡子。老N,大个子,宽肩膀,但因不知不觉地恶化病情而消瘦得令吃惊,弯着腰站也站不稳,还像他刚才来时那样身穿皮大衣站在那里并对他儿子喃喃地说些什。他妻子,矮小而衰弱,但极其活跃,即便只是在涉及他时候——们这些旁人她几乎没看见,她正在给他脱皮大衣,由于两人身高差别这件事还颇有些困难,但最终还是办成。顺便说句,也许真正困难在于N很急躁,心神不定地不断伸手去摸靠背椅,皮大衣脱下后他妻子也迅速把靠背椅给他推过去。她自己拿起那件几乎将她隐没皮大衣,抱着它走出去。
这时觉得机会终于来,或者不如说,它没有来并且在这里或许也永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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