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的缘故,我大脑的反应还很慢,我开始逐渐意识到,我的身边有一个已经死亡的男人,他是被掐死的——这是他的死因,凶器当然就是凶手的双手,力量主要来自双手的大拇指。然后再想想,一场凶杀案的主要组成部分,现在已经有了一具尸体,死因已知,凶器已知,未知的还差两样——凶手和杀人动机。
这一次不再需要什么醒酒茶,当我意识到凶手就是我自己的时候,我瞬间清醒了,是完全地清醒,就好像两个小时以前我根本滴酒未沾。我倒吸了一口气,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恐怖的景象,有生以来我从未如此害怕过。迟到了的本能对惊吓的条件反射突然袭来,我的双脚猛地发力,半蹲着往后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与那具恐怖的尸体保持安全距离,尽管我并不认为他会突然站起来。深不见底的恐惧使我感到窒息,我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当我的心跳逐渐恢复平稳的时候,我的理智和冷静竟然出奇地越过恐惧,占据了上风。
他是什么人?我确信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那么我为什么要杀他?我很努力地回忆着,越想头越痛,费了好大的劲,只找到了离开酒吧之前的些许记忆——我们在劲爆的电子舞曲和五颜六色的激光灯光的包围下,大口大口地喝着威士忌,一开始还兑绿茶,后来喝得太嗨了,我开始直接喝不加饮料的纯酒。我们把桌上的酒喝光后就走了,我记起了我摇摇晃晃走出酒吧大门的样子,我拾到了一些零星的记忆——陪我借酒消愁的同事袁睿和上司王昭他们好像和以往一样,说要送我,我好像也和以往一样,很粗,bao地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说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然后我就一个人走了……我的记忆到此处为止。
既然无法回忆杀人过程,那么就只能靠简单推理了。我的脸颊疼痛且肿得老高,这应该是被人用拳头重击造成的。我的T恤皱皱巴巴的,手肘还蹭破了皮,这可能是在与人扭打的时候摔倒在地造成的。跟我打架的,一定就是我身边这个已经死了的人。至于我们为什么打架,我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总之,一定是我打得红了眼,失去了理智,在把他按倒在地,骑在他身上的时候,为了不让他挣脱而使出全身的力气掐他的脖子,他越是用力想挣脱,我就越使劲,不知道掐了多久后,酒劲开始涌上脑袋,我便倒在他的旁边睡着了。
我很惊讶自己竟然能够在一具尸体旁边如此冷静地进行思考,我与他瞪着我的双目对视了一眼,我的右手好像并没有接收到大脑的明确指令就做出了动作,我试图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