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花抱着热水瓶来时,看到就是青年环抱自己,几乎要被落雪掩埋住模样。
他眼眶倏地就红,但柳不花还是故意提高声音,用很高兴欢快语气叫谢印雪:“干爹!把水搞来!这水还是热!”
谢印雪听到柳不花声音,用袖子擦擦面庞,抬起头望着柳不花和自己如出辙双红眼睛,没忍住扯唇笑下,哑声问:“你上哪弄来水,真找着便利店?”
“没啊,说出来您可能都不信,这水还是热!”柳不花献宝似把热水瓶放谢印雪手里塞,“可能是哪个登山游客在路边落下吧?真,没骗您,您知道又没您那本事,哪能凭空变出瓶热水来?”
谢印雪手里被塞个暖暖水瓶,这水瓶是单层透明塑料材质,保温性能按理来说很差,在冰天雪地里放会儿肯定得结冰,可它在自己手上,里面水确是温热。
想到这里,谢印雪又不禁埋在陈妈肩头低低笑起来。
陈妈拍着他肩叹气:“你说你不难过,那就别哭啦。”
“嗯。”谢印雪答应她,问点别,“您身后事都安排好吗?”
陈妈说:“安排好,你师父走之前就打点好切,你不用操心。”
“好。”
从掌心传来融融温暖,在这瞬几乎驱散他周身所有寒意。
“干爹,们快回去吧,再不回去阿戟要担心。”
柳不花心疼地看着那些落在谢印雪肩头和发梢,融化后把青年衣服和发丝都打湿碎雪,直接伸手去拍,谁知伸手却发现那“雪”不仅拍不掉,反而还抬起“细长”身体,甚至长出眼睛,用双苍色竖瞳幽幽盯着自己瞧。
他再定睛细看,不由惊诧:“唉?干爹,你肩上怎有条蛇?”
“它好像就是每年都到咱们家后山冬眠那条白蛇。”柳不花疑惑万分,“怎今年都下雪它还
谢印雪放开陈妈,接走她手里食盒,后退两步道:“您走吧,就站在这送您最后程。”
陈妈朝他挥手:“诶,走,阿雪你快回去吧。”
谢印雪什也没说,不断挥动手直到陈妈声音消失在路尽头彻底消失在他生命中时才慢慢垂落。他用手掌接住小片白绵绵雪,低头看着它在自己掌心融化成水,望着水面上那个青年倒影,终于在大雪中缓缓蹲下,哽咽着说没人听得到实话:“可是只剩个人……很想你们怎办……”
他谁都想。
想陈妈,想陈玉清,连沈怀慎那个老东西想。但他无论再怎想念,大概都无法再见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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