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男美,不是象个妇人。最恼人称赞美男子,动不动说象个女人,这最可笑。如果要象女人,不如去看女人。天下原另有种男美,只是人不知道。”杜慎卿拍着案道:“只句话该圈!你且说这人怎?”季苇萧道,“他如此妙品,有多少人想物色他,他却轻易不肯同人笑,却又爱才紧。小弟因多几岁年纪,在他面前自觉形秽,所以不敢痴心想着相与他。长兄,你会会这个人,看是如何?”杜慎卿道:“你几时去同他来?”季苇萧道:“若叫得他来,又不作为奇。须是长兄自己去访着他。”杜慎卿道:“他住在那里?”季苇萧道:“他在神乐观。”杜慎卿道:“他姓甚?”季苇萧道:“姓名此时还说不得,若泄漏机关,传他知道,躲开,你还是会不着。如今把他姓名写,包在个纸包子里,外面封好,交与你,你到神乐观门口,才许拆开来看,看过就进去找,找就找着。”杜慎卿笑道:“这也罢。”
当下季苇萧走进房里,把房门关上,写半日,封得结结实实,封面上草个“敕令”二字,拿出来递与他,说道:“且别过罢。俟明日会过妙人,再来贺你。”说罢去。杜慎卿送回来,向大小厮道:“你明日早去回声沈大脚,明日不得闲到花牌楼去看那家女儿,要到后日才去。明早叫轿夫,要到神乐观去看朋友。”吩咐已毕,当晚无事。
次早起来,洗脸,擦肥皂,换套新衣服,遍身多熏香,将季苇萧写纸包子放在袖里,坐轿子直来到神乐观,将轿子落在门口。自己步进山门.袖里取出纸包来,拆开看,上写道:
至北廊尽头家桂花道院,问扬州新来道友来霞士便是。杜慎卿叫轿夫伺候着,自己曲曲折折走到里面,听得里面派鼓乐之声,就在前面个斗姆阁。那阁门大开,里面三间敞厅:中间坐着个看陵太监,穿着蟒袍;左边路板凳上坐着十几个唱生旦戏子;右边路板凳上坐着七八个少年小道士,正在那里吹唱取乐。杜慎卿心里疑惑:“莫不是来霞士也在这里面?”因把小道土个个都看过来,不见个出色。又回头来看看这些戏子,也平常,又自心里想道:“来霞士他既是自己爱惜,他断不肯同这般人在此,还到桂花院里去问。”
来到桂花道院,敲开门,道人请在楼下坐着。杜慎卿道:“是来拜扬州新到来老爷。”道人道:“来爷在楼上。老爷请坐,去请他下来。”道人去会,只见楼上走下个肥胖道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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