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们才有基础,一拍即合,是不是?”
陶又佳的火气很大,话又句句击中着普运哲的要害,但普运哲也有使陶又佳安静下来的办法——区区小事。平时在工作中,妇女们在他面前的不安静他见多了:絮叨的,发火的,骂街的,拉开架势要撕扯的……他都见过,他自有让她们安静下来的办法。他语调平静地对陶又佳说:“是这样,不是一拍即合,是必要的迁就,因为她要告到你们编辑部去,她要到你们编辑部去闹。”普运哲观察着陶又佳的反应。
果然,陶又佳安静下来。她想了一阵说:“也好,让她去吧,我只好听天由命,不过人要到那时候,也许反倒什么也不怕了。”
“我倒觉得,事情最好不要向这方面发展。”普运哲说。
“你怕什么?”陶又佳冷笑着说,“她真要闹了去,我会和颜悦色地跟她说我不生您的气我只是特别可怜您,因为您无端地伤害我倒没什么,但您不应该无端伤害您的丈夫,您对您的丈夫连起码的了解和信任都没有,又怎么能让旁人相信您是他的好妻子呢。你信不信我敢这么说?”陶又佳直视着普运哲。
视你。”
“怎么看?”普运哲说,“我当然把她大骂一顿。可这种女人,骂,对她们又算得了什么。”
“后来呢?”陶又佳又追问普运哲。
普运哲说:“也骂了,也闹了。我矢口否认了我们见面的性质,我说你是外地人到长邺出差的,我对你是一时冲动,人走了,也就完了。可她说我骗她,因为她早就调查到了你的姓名和工作单位。”
“她是怎么搞清的?”
“我信。可是最好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普运哲说。
“她都不顾你了,可我还得顾,我还得维护你的威信和名声呢。”陶又佳说。
普运哲望着两眼炯炯有神的陶又佳,又有点被她的话和她的情绪所打动。他在刹那间觉出了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的卑琐,是他制造了今天的这种局面,是他谎称葛佩云明了一切,是他把陶又佳弄
“她总会有自己的办法吧。你看她居然能把我骗过去,我还到车站去送她。她还居然能潜回家中在暗处盯着我。你说摊上这种女人有什么办法?”
“我简直想像不出你们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能够生活在一起。”陶又佳说。
“要说,的确早已不存在这种在一起生活的可能了,可是……”
“可是……你又屈服了。大概你随时都忘不了你已经是代市长了,不然你怎么会甘愿听任她信口雌黄地摆弄我?”
“决不是这样,又佳,这点你应该相信我。我们之间应该有彼此相信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