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墙上挂表,6点20分,拎上羽绒服,打开家门。
易辙正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钥匙,焦躁关头,突然听到身后声:“又找不着?”
回头,看到倚着门框站着许唐成。楼道光线很暗,许唐成半身体还被黑暗掩着。
“唐成哥。”他叫。
许唐成点点头:“不能把钥匙固定放在个地方吗?”
回答许唐蹊时语调沉稳,但其实他远没有表现得那样平静。许唐蹊患有哮喘,旦感冒生病,情况可能会比常人糟糕许多,甚至在许唐蹊小时候,最严重那次感冒,让她进重症病房,这也是为什家里人都对她身体格外小心。他看着装在袋子里羽绒服,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句巧合,或者是说,幸好自己给易辙买件衣服。
无论假期大小,中开学都是定在最后天假期晚上,学生们要在晚自习之前到校。许唐成没有开车回来,许唐蹊反倒很开心,自己打电话约同学,早早就出门。
周慧看着许唐蹊背影摇头,跟许唐成说:”你不送她,她倒是跟撒欢似,说多少次走路稳当点稳当点,就是记不住。”
旁许爸爸老好人般打圆场:”哎呀,没那夸张,她这种程度,稍微蹦两下没事。”
“怎没事啊,那医生说……”
易辙动动唇,不知道说什。他自己没这习惯,也不是故意要乱丢,只是就是不知道自己什时候,将它随手扔在哪儿,像是选择性失忆,在进门以后就对钥匙完全失去印象。
“可以进去吗?”
易辙点点头。
客厅整体样子和许唐成从门外窥见那部分完全吻合,沙发上散落着女人衣服,高跟鞋东歪西倒地伏在各个角落,没有净化空气绿植,没有加湿器,甚至连墙上挂钟,也早已不知在那个时刻停多久
“医生说不能做剧烈运动,要看自己身体情况,”许岳良接嘴,“那你也不能成天管得她动都不让动吧,孩子不憋得慌啊,再说适当动动也对身体好啊。”
周慧像细心谨慎,又出于对女儿保护,恨不得把她天天都捧在手里护着,许岳良却觉得她有时纯粹是过度担心,适得其反。虽都是出于对孩子番好意,二人这多年还是时常会为许唐蹊身体斗嘴。
“管着啊,那你别用管,以后腿疼别告诉。”
“哎哟,你这不讲理,怎又说到身上……”
成絮刚剥开个桔子,递在手里,不知道给谁。许唐成走过去摘半,冲正神情严肃看着他成絮摇摇头,示意他这是常态,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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