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你脑子坏。老头要是听说,五分钟之内就到。你也不是不解他。根本无法预料他会干出什事情来。”
他于是想到,蕴藏在他父亲身体里,bao力是何等骇人,那种,bao力在他体内深处隆隆作响,就像高山底下喧嚣激流,在某个目光难以触及深穴中,拍打着暗石,水花飞溅。他记得他只见过次,那时他还小,记不清是在哈扎德还是哈兰,在商店后面停车场,毫不夸张地说,那个被父亲击中男人像个变形布娃娃,从停车场头飞到另头。他记得那个人完全瘫在那里,半天动不动,鲜血从打断牙齿间淌出,成几条涓涓深红色细流。母亲祈祷:“哦上帝啊,不要让这男人死去啊,求你。”父亲靠在墙上,用手臂藏起自己脸,或许他也在祈祷,不过他依然紧握着拳头,指关节都泛白,就好像他还想拼命抓住某样东西,可具体是什他也不知道。过会儿,他们也哭,他们是孩子,哭是因为他们知道出事,但除哭不知道还能干吗。
他身后,门打开
慢慢地放低身位,直到她几乎坐在个秃顶男头上。这秃顶男正探出身去,倚在吧台上。舞女有力大腿内侧夹着男人两个耳朵,前后摩擦着他秃头。杰西几乎想要呕吐,马上移开他视线;他下球出杆太快,没打进。
点半时候有人拍拍他肩膀,说外面有人找他,他转身看见他弟弟多尼正在街上朝他招手,酒吧门还开着。他跟球友打个招呼,快步走出去,他带上门时太用力,门很厚实,发出砰声。他这个动作好比是在保护弟弟不受吧台上那个女子侵害,也好比是保护自己,跟里面人隔离开。
多尼眼窝里那双棕色眼睛睁得大大,讲话颠三倒四连不成句子,语速飞快:“天呐,你最好快回去。他们都不肯坐下,看着窗外。糟透,特别是爸爸。他抽烟抽疯。他现在脸上就是那副古怪表情。他们不知道你在干吗啊。”
开始他有些害怕,装出副他觉得这挺好笑样子。“你看,现在都样吧?反正已经太晚。还不如在外面通宵呢。”
“可杰西,你也知道等你回家时候会是怎样光景。”
“所以啊!等早回家又能坏到哪里去呢?”多尼脸上表情明明白白在说,早上回去会坏不止点。
“杰西,那跟他们说啥啊?”
“告诉他们在打桌球。”
“他们不知道桌球是什东西,那要是他们问在哪儿呢?”
“你就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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