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是夫人的信,我觉得夫人是不想让我给您读的,克利福德男爵。您可以告诉我她的想法,如果您乐意的话。”
可那张脸
“不用!”
她停住了脚步,凝视着他。他脸色发黄,神情恍惚,样子就像个白痴。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叫大夫?”
“对!我不需要大夫。”他阴森森地说。
“可是,克利福德男爵,您病了,不叫大夫,我可承担不起这责任啊。我非叫大夫不可,否则出个好歹儿的话就是我的错儿。”
“亲爱的克利福德,恐怕你预料的事已经发生了。我确实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因此我希望你跟我离婚。现在我正住在邓肯家。我对你说过他曾和我们一起待在威尼斯。我为你感到十分难过,但请你平静地接受这个现实。你确实也不再需要我了,我也不忍再回拉格比府。我万分抱歉。但还是请你原谅我,跟我离婚,找一个比我好的人吧。我不是最适合你的人,因为我过于缺乏耐心,也过于自私,我想。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回去和你生活在一起了。为你着想,我感到万分抱歉。不过只要你不发火,你就会发现你对此不那么在意。你过去对我这个人并不真正关心。因此请宽恕我,从此摆脱我吧——”
收到这样一封信,克利福德心里并不惊讶。他心里早就明白,她是一直想离开他的,但理智上他又决不肯承认这个事实。所以,这事看上去像是给了他可怕的打击和震惊。他一直在表面上不动声色,装作对她坚信不移。
我们大家都是这样。我们靠着意志的力量把内心的直觉与理性的认识割裂开来。这就造成了恐慌或者说是担心,一旦遭到打击,其危害就成十倍地增长。
克利福德像个发疯的孩子。他神情恐怖恍惚地从床上坐起来,把博尔顿太太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了,克利福德男爵,这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一会儿,那沉重的声音又说了:
“我没病!是我妻子她不回来了。”似乎说话的是一幅画像。
“不回来了?您说的是夫人吗?”博尔顿太太朝床这边挪近了点,“哦,别信那个。您就相信夫人吧,她会回来的。”
床上的画像没动弹,可是把一封信从床罩上推了过来。
“读!”那阴森的声音说。
没有回答!她吓坏了,以为他犯病了,忙去摸他的脸,摸他的脉。
“哪儿疼?赶紧告诉我,告诉我呀!”
还是没有回答。
“哦,天啊!哦,天啊!那我去给设菲尔德的卡林顿医生打电话,莱基医生也能直接赶来。”
说着她就往门口走,这时身后传来他沉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