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保持着距离,不肯再靠近。
她开始去小屋去得勤,有时早上去,有时午后去,但每回都碰不上他。毫无疑问,他是故意躲着她呢。他是要保护自己独立空间。
他把小屋收拾得挺整洁,把小桌子和小椅子摆在壁炉边上,预备好堆引火用柴禾和劈好小木头,把工具和捕兽夹子尽可能放得远些,为是把自己痕迹隐藏起来。在屋外空地上,他用树枝和茅草为母鸡搭起个小矮棚子,里面放着五只鸡笼子。天康妮来时发现两只褐色母鸡正警觉地卧在笼子里,凶相毕露。它们正在孵蛋,骄傲地抖开羽毛,沉溺在自己母性热血涌动中。这场景几乎令康妮心碎。她自己是那孤寂,那形同虚设,根本算不上是个女性,不过是个害怕物件儿。
后来全部五只笼子都有母鸡,三只褐色,只灰,只黑,都紧紧地护着身下鸡蛋,羽毛扑棱开,母性欲望、天然母性让它们沉溺在抱窝柔情蜜意中。可是康妮旦在它们面前蹲下来,它们就会怒目而视,发出愤怒警号,主要是出自母性自卫本能。
康妮在屋子里盛谷物桶里找到些谷粒,放在手掌上拿给母鸡们吃。它们才不吃呢,只有只母鸡在她手上猛地啄口,吓康妮跳。她真是想喂它们点吃,可那些抱窝母亲们不吃也不喝。她又用小罐头盒给它们弄来水,其中只居然喝,这让她十分高兴。
来。
“给你配把钥匙,夫人!”说着他敬个礼,把钥匙递过来。
康妮惊,忙道谢。
“小屋儿不太整洁,请多包涵,”他说,“尽力打扫。”
“可没想给你添麻烦啊!”康妮说。
现在她每天都来看望这些母鸡,感到这世界上能温暖她心田只有这些母鸡。克利福德反对让她从头凉到脚。博尔顿太太,还有家里来那些商人说话声音也让她心里发凉。米凯利斯偶尔会来封信,但读他信也让她感到心里发凉。
“哦,点儿都不麻烦。下周就该安排母鸡抱窝儿,不过它们看见你不会害怕。早晚都得来照看照看它们,不过会尽量不打扰您。”
“你才不会打扰呢,”她说,“如果妨碍你,还是不去小屋好。”
他敏锐蓝眼睛看看她,和气但若即若离。但至少他是理智,理智而且健康,即便看上去瘦弱,似乎还生着病。他正害着咳嗽。
“你正咳嗽着呢!”她说。
“没什,就是着凉!上次得肺炎,就落下咳嗽毛病,不过没什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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