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意识到自己
动作有些突兀，怀妄顿
下又转头过来，眼底沉落着兼竹从未见过神色，“你若睡不好，
就坐在旁陪你。”
怀妄看着他，“神识也具有安抚作用，你让进去，不会伤害你。”
话里话外意思就是不让他进那幻境，兼竹心说怀妄莫不是觉得饕餮幻境会危害自己。他失笑，“你也太小心。”
怀妄没有解释，只“嗯”声。
看他坚持，兼竹便说，“好吧，不进就是。”
怀妄嘴唇动动,最后像下定什
决心般，“少用幻境。”他说,“你若是睡不好，睡前给你点柱安神香。”
“不用。”兼竹想着,点安神香,睡得死沉死沉那还怎浪？
怀妄看着兼竹,目光细细摩过他五官。不管自己怎劝说,对方依然心心念念那幻境——或者说，眷恋着幻境中那个人。
他心头像是被闷闷撞。可幻境中根本就不是兼竹以为那个人，陪他游舟、给他做饭、甚至抱他那个人,全都是自己。
兼竹看怀妄默然不作声，便准备往床榻那边溜，想要将话题悄无声息地翻篇。刚走出两步，胳膊忽然被把拽住。
兼竹抛出条件十分诱羊,黑羊几乎没犹豫，脑袋迅速点点。
他正暗喜，头顶忽然落下道声音，“兼竹。”
兼竹心里“咯噔”下,回头就看怀妄垂眼站在自己身后。他刚达成见不得人协议,这会儿还有点心虚，没注意到怀妄眼底那丝很淡摇摆和挣扎。
他起身道,“你回来。”
怀妄问,“你在做什？”
身后黑羊眼见福利溜走，不满地“咩”声，又被怀妄记冷眼钉回去，只能缩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团成个黑煤球。
兼竹瞟黑羊眼……崽啊，别委屈，这都只是暂
怀妄将他拉回来，低声叫他，“兼竹。”
拉着他手很紧，掌心灼热温度透过衣料传到他胳膊上。怀妄体温直偏凉，很少有这热时候。
兼竹看他神色不对，没忍住探出手去探他额头，“你没事吧？”
还未碰到，怀妄却偏头避开。
指尖停在额前半寸，兼竹愣愣不知他是怎。明明下午还好好，给他雕这多小玩意儿，现在又是在闹什别扭？
兼竹别开目光，“没什，在和小黑交流感情。”
怀妄眉心压下,垂在宽大袖袍下手紧紧,“你在说什幻境？”
“……”果然听到。兼竹揣着袖子,也不看怀妄，“这两天水土不服，睡眠不好，叫小黑给制造点安眠幻境。”
“安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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